的地方,四处打量,却没找到许知泗标志性的蓝毛。
正当她想发信息询问彭华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端着酒杯、打着酒嗝走了过来。
“小妹妹,一个人啊?”
“我找人。”
“哦——是找男朋友还是找爸爸啊?”
男人做作的夹子音和油腻的腔调让赵初想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破裂声从不远处传来。
“砰——”
是玻璃瓶摔在地上的声音,与之一起的还有一道粗犷的男声。
“只是和你玩个游戏而已,生什么气啊。”
继而周遭一阵哄笑。
这声音有点耳熟,赵初想向那边看去,果然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天在浅江见过面的人。
远离DJ台的地方,架着一个台球桌。
一个寸头男被压在台球桌上,面目狰狞着,头上青筋尽显。
“许知泗!你妈——”
他咆哮着,话没说完,就被彭华扇了一巴掌,比电音音乐还响,寸头男被扇懵了,口水不自觉滴落到台球桌上。
他口中的许知泗就站在台球桌旁,捏着一方巧克擦着台球杆。
看到寸头男的窘态,他扯着唇角轻笑着,眼神却冰冷,被簇拥在人群中间,像极了掌控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
“这么压着他干什么?妨碍我进球。”
他俯下身子,预备击球。
白球就在那寸头男的不远处,按照许知泗击球的角度,那球一定会撞到寸头男的眼睛。
击球力度可不小,如果真被白球这么一撞,那只眼睛不瞎即伤。
“怕什么!”周围男男女女兴奋起来。
“他的头给阿泗哥当球击,还算便宜他了!”
……
周围阵阵哄笑,喝醉的人们噙着夸张的笑容,像是乱舞的妖魔鬼怪。
赵初想站在人群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
她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许知泗知道自己声名狼藉,却不否认,可不就约等于承认吗?
是她下意识信他,识人不清了。
……
酒吧换歌了。
从电音重金属换成了复古disco,耳朵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割裂感来袭——
赵初想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割裂了。
身旁的黑衣男还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可她却完全听不进去。
眼看许知泗手中的台球杆已经向后蓄力,被压住的寸头男紧紧闭上了双眼——
她猛地拨开男人向她伸来的手,怒气冲冲来到了许知泗所在的卡座前面。
“你们在干什么?”
赵初想用尽了全身力气,可吼出来的声音在这酒吧内还是太小,尽管如此,还是成功让这片区域安静了下来。
酒吧灯球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印在许知泗脸上,他抬头瞥了她一眼,继而站直身子,将手中的球杆递给其他人。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嗓子因为浸了酒精而变得沙哑。
眼见事情不对,一旁的彭华赶忙出来打圆场:“蘑菇姐,你终于来了,过来这边。”
许知泗的眼神扫向彭华。
彭华急忙解释:“下午的时候,蘑菇姐说找不到你,我想着正好今晚你会过来,我就请她一起来了。”
许知泗侧头听完,沉默了一阵,继而看向桌上那个寸头男,冷漠道:“滚吧。”
寸头男闻言,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屈辱一样,挣开束缚站起身子,他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屈服于许知泗散发的强大气场,转身悻悻离开了。
经过赵初想身边时,他停了脚步,侧过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赵初想本在与他对视,但右边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道很大的力度。
是许知泗将她拽进了己方包围圈里。
“找我什么事?”
他的表情还是染着不悦,似乎是在责怪赵初想耽误了他的“取乐”大事。
赵初想如梦初醒,甩开他的钳制。
“没事了。”她冷静道。
是的,已经没事了,她本来相信许知泗的人品,觉得他和“Apollo”有误会,下意识要保护他,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霸凌的人,确实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许知泗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赵初想很怕他会追问自己,在心里暗暗预备说辞,可等了好一会儿,却只听到他比刚才弱了三度的声音。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赵初想没有接话,转身就走。
可刚走了没两步,她又折返回来:“手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