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
厉栀瞥脸看戏,那神情好像在问,他是指沐言么。
“说到这事,我正好要提。”童非说,“过几天,让你妈陪你去相亲。对方是我同事儿子,安大法学系高材生,跟你一样,在检察院工作。”
“啊?您能别乱扯线吗?”棠棠慌了,那条件很难不联想某人。
厉栀微蹙眉,刚毕业而已,没必要急着相亲吧。
“必须去!我见过那小孩,长相清秀,戴副眼镜,斯斯文文。就你这样的,他看不看得上,另说。最好别给我丢人。”童非向来说一不二。
这话听着刺耳极了。
“行。去。但我不敢保证,不给你丢人。”棠棠直接答应,没再推辞。
厉栀没想到,棠棠不敢拒绝小姨夫居然到这步田地。明明有男朋友,为了不薄小姨夫的面子,还是选择去走个过场。
可歌可泣。
厉栀走在回家路上,突然想去超市给厉敬买些零食。于是绕了个远路,来到一家平价超市,这里物价便宜,种类齐全,甚至可以买到童年回忆。
一不留神,多待了会儿。
离开超市前,抵着最后一抹光亮,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
晚上十点整。
临近椿光园那条街道,路灯寥寥无几,周围黑漆漆的,每隔几秒还有狗吠声,氛围堪比美式恐怖片。
手机铃声猛然响起,吓得厉栀呆站在原地。
来电显示是一颗橙子。
厉栀按下接听键,扬声器传出喻澄透亮嗓音:“猜猜我在哪儿?”
她镇静地回:“你在哪儿?”
“猜猜。”
“不要。”
“回头看——”
她回头看去——
昏暗灯下,男人戴着鸭舌帽,单手抄兜,影子被路灯拉得狭长。
对视那一瞬,他歪下脑袋,向她招招手。
厉栀挂断电话,眼神坚定地跑向他。
哐地投入他怀抱。
“喻澄。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个人走夜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厉栀眼眶红了。
可怕的不是夜路,是那条路上没有你的味道。
喻澄摸摸她脑袋,安慰道:“没事。就这一次,以后我都陪你走。多大点事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厉栀哽咽说,“谢谢你。已经陪我走了二十年夜路。”
“二十年?”
十三加七等于二十。
“你…又梦到她了?”
厉栀抽离他怀抱,一字一句说:“嗯。这么多年,我始终在梦中与她保持联系。你放心,她一直平安活着。”
“她…噢。她…你…她…”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厉栀憋着怒气,抬睫看他下巴。
看他什么时候说完。
他眼神飘忽不定,嘴里还在“她她她”,“她”个没完。
厉栀锤他脑袋,强迫他看着自己,语气较真:“她是她,我是我,和我在一起,你不允许想着她。”
换句话说,不要再留恋那段凄惨过去,不要再因为愧疚而对厉栀过分好,他们应该珍惜眼前那个活生生的对方。
喻澄揽她入怀,肯定地回:“好~喻太太,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跟自己吃醋,不酸吗?”
厉栀双手捏他脸蛋,狠狠说:“不酸——”
“不酸不酸。我酸。”
“你酸什么?”
喻澄拦臂搂她肩颈,边走边说:“哎呀,单位有一对新婚夫妻,一块儿上下班,一块儿吃饭,去个洗手间都恨不得黏在一块儿。戚自珩好几次撞见那个男同志差点走进女士洗手间。你说我酸不酸?”
“你不要脸。别以为我听不懂。”
厉栀回答逗乐喻澄。
他没别的意思,只想快点赚钱,娶厉栀回家。
椿光园外那条过道,安静到听不见两人聊天。路灯下的黑影,消无声息与夜景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