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凰愿看出了是个玩笑,但还是真心实意地感谢道,“麻烦陆族长了,到时候需要什么样的费用尽管开就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不麻烦不麻烦,凰愿姑娘先好好照顾序珖兄。”陆醉月似笑非笑,连憋坏的时候脸上都是真诚,“当初拜序珖兄所赐,我也没少磨炼医术,现在总算能回馈一二,我可是求之不得。”
夙情闻言心中一凛,有人怕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揭自己的老底。
“当初?”凰愿果然抓住了关键字,狐疑地瞧着两人。
自己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
陆醉月意味深长地说:“嗯,我当初还是在酒肆里捡到序珖兄的。”
“承影。”夙情暗暗瞪了陆醉月一眼,眼中都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明明片刻前还在内心感激好兄弟救场及时,但这会儿只觉得这人怎么这般没有眼色。
他不能明着阻拦,一连递了好几个眼神,对面却视若无睹。
哦,也不是没反应,只是笑得他毛骨悚然。
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陆族长回给好友以最诚挚的微笑,随即就如那不懂眼色的棒槌,转头看着凰愿道:“说来姑娘可能不信,一个堂堂的神君,醉死在了凡间的破旧酒肆里,若不是那里鲜有修士会路过,凡人又不识得他,怕不是隔日就要传遍仙盟,成为谈资。”
除了“神君与女弟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之外,当年没有任何故事外传的序珖露一次面都要被凡间写入话本里广为流传,若是真有个什么趣闻轶事,还不知要被怎么编排呢。
序珖有多别扭陆醉月心知肚明,如果按他的性子来,有些事估计是一辈子都不会说。
此刻陆醉月与凰愿两眼一对,自然从对方的那里读到了“一拍即合”,凰愿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写着——
展开说说。
虽然两人之间的事情,外人也不应该置喙太多,但凰愿作为另一个主角,难道就没有资格知道吗?
夙情仿佛是觉得那段失魂落魄的日子颇为糟心,不想让凰愿知道,他企图将话头揭过去:“我渴了。”
但显然笨拙的伎俩并不对倾诉欲与好奇心爆棚的两人生效。
陆醉月眼神示意:“你不如先满足一下凰愿姑娘的好奇心。”
凰愿一边掐着凝水诀,一边问:“是啊,然后呢?”
果然打算刨根问底。
夙情咬了一口温热的水球,心知逃不过这一劫。他伸手把水球拍在脸上。额前浸湿的碎发被耙梳到脑后,眼神湿漉漉的。
沉睡良久的技能“装可怜”在危机感下骤然复苏,不光没有退步,反而更加知道怎么让对方心软。
“那时二哥将我赶下了山,但下了山我也无处可去。”
白镜砚害怕弟弟在山上呆着睹物伤情,只想让他快些出去走走。盼着夙情下山之后,见识不同的风景,认识不一样的人,可以忘了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
但离开祈云山,夙情只觉得天地悠悠却无一处是容身之所,宛如无家可归的小兽,孤独可怜。
凰愿抿唇。
虽然夙情的语气轻松,但她的心里却难受起来,方才的梦境还历历在目,那段时间的小金龙该有多绝望,多痛苦。
夙情见她不说话的样子,心下一紧,急忙找补:“没事,后来我去阿冽家住了一阵子,阿冽待我很好的。”
眼看凰愿就要被安抚住,但怎奈有人在一旁拆台。
拆台的陆醉月说:“是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从银神君那里出来后就到处猎杀妖兽与修士,我从没见过这么野的打法,就好像这些人与兽同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
夙情:“……”
怎么什么都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