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由先生过目。”
“不用再练,已经可以了。”裴廖翻了翻许映刚写的两张字帖,“回去好好休息。”
许映如梦似幻,折磨了一下午的字突然就过关了,“是。”
坐进马车时,许映已经有些筋疲力竭,后背靠在软枕上,缓解些许。
马车过街,突然吵嚷非凡,还伴随着官兵对民众的低喝。
马车被官兵逼停到一侧。
许映掀开车窗查看,“怎么回事?”
小厮回禀道:“前面似乎出了大事,这些军爷是皇城的禁军。”
皇城的禁军。
许映心下疑虑,“你去前头打听一下。”
按道理皇宫的禁军轻易是不会出现在百姓眼前。
人群熙熙,半晌后,小厮重新回来。
“小姐,似是公主被歹徒迫害,面容尽毁,但是身上却穿着公主之衣,令牌也是真切的公主令,却被贼人抛尸于闹市。”
公主,沈双颜?
许映心如擂鼓,可是圣上公主不止沈双颜一个。
心中莫名不安起来,“先回家。”
“是。”
公主之死,非同小可。
如果真的是沈双颜,那将会更加糟糕,沈双颜可是最得盛宠的公主,母亲和兄长也都是京中颇为盛名,事态严峻……恐怕会牵连到许府。
许映刚下马车,巷口前面就传来军队士兵整齐有素的脚步声。
更多的皇城禁军被派出来。
城门告示贴出悬赏。
沈双颜遇害。
贼子挑衅皇威,中宫大震,圣上龙颜大怒要搜捕全城。
禁军出动,几乎把所有和沈双颜有关的人都抓走了。
说是先关入诏狱之后,再慢慢排除嫌疑。
可诏狱是什么地方,穷凶极恶之徒的归处,进去焉有出者?
这是明明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许映坐立不安,外面混乱一片。
许母提着夜灯来陪她,“映映,别担心。”
“母亲,我是有点担心林溯。”许映说道:“我们和沈双颜的事是无人知道的,恐怕皇帝也蒙在鼓里,可是林溯是正儿八经进宫为沈双颜诊治过得,如今沈双颜容貌尽毁,被曝尸闹市,这般狼狈很难不让人去联想。”
许母宽慰道:“清者总能自清,”
“希望吧。”许映低语。
可是她不太相信,清者能自清,如果硬有小人非要将一身清结之人弄脏,破去污水,这如何能自清。
许映的不安被印证。
林溯被禁军带走,林氏的药铺医馆全部被查封。
等许映赶来的时候,禁军已经把林溯带去了诏狱。
许映没辙,只能追过去。
等到诏狱之外,却发现禁军押往的罪犯何止几十,眼前牢车一辆接着一辆,这不知道牵连到了多少人家。
外面围了一圈哭天抢地的父母亲族,有地位的没地位都入这诏狱,这可是当年废太子来这里一遭都生生被扒了一层皮的地方。
无视权贵无视官爵,只丧心病狂的对待罪犯,毫无仁慈可言。
林溯是实打实温养长大的,虽是男子,但是从未习过武,从小读书和药材打交道,怎么能受的了那些酷刑。
可是诏狱却不是想进便能进的,四处被重兵把守,看守森严,闲杂人等要退之千米之外。
许映被士兵驱赶,她只能重新回到城内。
林氏在京城待的并不长久,以往也只是在京城做着生意而已,来往的都是医药方面的人。
正应了裴廖最初说的那句话,根基薄弱人脉狭窄,在京城将举步维艰。
在权势又是是皇室面前,银钱是派不上作用的。
许父从宫中回来。
许映嗫嚅半晌,终是开口询问:“父亲,林溯的事我们可以帮忙吗?”
许父叹了口气道:“公主之死牵连甚广,其中曲折利害非我们能触。虽然林溯确实是被牵连的无辜之人,为父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危。”
许映听见许父这般说,应该是十分棘手的事情,恐怕林溯凶多吉少。
许映将嘴唇咬的发白,明明晚上他们还笑着说话,晚上却要面临这些变故。
为什么那些自恃权力之人,总视人命为草贱,这世界上难道只有他们是人,他们的命重要,旁人就都随意处置,唤如小狗一般。
开心了就邀来说两句好听的,不开心了就拉去宰肉,扔入油锅最后听他们来一句,实在可怜。
世间多有不公,而他们就连安稳度日都做不到,时刻要担心着明天会不会变故就找上了自己。
许父看见许映脸色青白,“映映,我知道你担心林溯,父亲也会帮助林家转圜,清者自清,不必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