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崔颂象牙色的外袍上全是血和泥,尤其是后背,浸湿了一片,还没干透。
“你把我背过来的?”
崔颂点点头,戚澜竟在那张万年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点委屈。
“真是难为你那小身板了。”
狼心狗肺惯了乍然感激涕零起来还有点不习惯。
所以果断选择到打一靶:“那你身体好,还不是我雨里跑了半夜给你求来的?还是得谢谢我。”
崔颂看她半边身子都瘫了还不忘占嘴上便宜,无可奈何的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顺便还乖顺的说了句““谢谢。”
戚澜真受不了这种顺从,别人和她对着干倒还好,一温声细语,她就起鸡皮疙瘩。
崔颂从出了尧都,彻底成了落魄的凤凰,衣服少有干净的时候,每天活的像个杀猪的。
她别了头不在看崔颂,手闲不住的拽着腰上的玉佩抛着玩。
天光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放在枕边,连微小的缝隙都一尘不染。
戚澜一时有些无语,这人把刀都擦的那么干净,却抽不出手给自己收拾收拾吗?
她又歪头去看摆弄着茶壶的崔颂。
脊背依然直挺挺的立着,半湿的衣服贴在身,显得更身长玉立,低垂着头时头发散下来一点,遮住了线条分明的下颌,从戚澜的角度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鼻梁上一双似乎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他察觉到戚澜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平静又温柔的目光就洒了戚澜一身。
怎么会那么好看呢,戚澜的呼吸滞了一下,尽量装作若无其事。非常直接的对崔颂说:“没怎么,想抱抱你。”
崔颂猝不及防被满腔坦诚撞了个满怀,放下手里的茶盏就走了过来。
戚澜看他这幅形容实在不佳,说:“先收拾下您自己再说吧。”
崔颂:“未经原主同意,不好乱动人家的东西。”
戚澜:“那我身上的是什么?你现织的布,现裁的衣吗。”
崔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