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会先将每道菜都吃一口。
这一日的夜晚,月亮特别圆,二人在长情殿附近的小亭子里赏月,望着温馨的月光,她心情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些,嘴角不禁微微笑了笑。
他见到她的笑容后微微愣了下。
自从她中毒后她就不曾笑过了。
“宸儿,你若喜欢,明晚我们再来这儿赏月可好?”他轻笑着问道。
闻言,她收回笑容,神情复杂的望着他说道:“明晚的月亮不会这么圆了。”
她伸手拿起茶壶将二个茶杯倒满,将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自己拿起另一杯却迟迟不喝。
他苦笑了下,声音有些伤感的说道:“宸儿,你要怎样才肯相信对你下毒的人不是我?”
这花茶早就有专人试喝过,确认无毒了才会摆上来,她却依旧要等他喝过才肯喝,她这不是在防着别人,分明是在防着他,这令他感到十分失落与无力。
她沉默不语着,眼睛却盯着他面前的茶杯。
他知道自己再多解释她也听不进去了,于是无奈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样你可以放心的喝了吧?”
闻言,她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语气极其冷漠的说道:“凤瑞鹰,你可知我今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什么?”他突然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年救下你,我后悔了,若是不曾救你,你我之间就只是敌人,我不会成为你牵制大军的人质,而你早就是我的阶下囚了,如今是时候该让一切归位了。”她语气平静的说道。
“宸儿......”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全身无力。
她见迷药发挥了作用,神情阴冷的走至他身边,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抵住了他的喉咙,语气略带恨意的轻声说道:“凤瑞鹰,你可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闻言,他眼露深深的痛楚,为了保持清醒,他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吃力的抬头望向她质问道:“你是如何在茶里动了手脚?”
不远处的帘儿见状面容失色的小跑着去禀告范启舒了。
她毫不在意的看了眼帘儿,随后讥笑着答道:“你忘了我在望情崖上是如何中毒的吗?”
她命贞一在杯口处下了迷药,中了迷药的人五个时辰内全身无力,使不出一丁点内力,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他了然的苦笑了下,联想到她的突然中毒,他神情悲痛的质问道:“你没有中毒?”
她轻笑了下:“当然没有,不过是服了一味让人误以为是中毒的药罢了,你戒备心那么重,我若不做一场戏,你怎肯与我同吃同住,对我放松警惕呢?”
他忌惮着宫里还有她的眼线在,每次他去她的寝宫都不曾用过吃食,因而她只能装作中毒,逼他与她同吃同住,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为她解毒上,方便了她与贞一为今日的行动提前布局,也能找到机会与宫外待命的人联系。
他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神情阴狠而震怒的说道:“你以为你能顺利逃出宫吗?”
此刻,贞一与其余七名影卫护送着古逸霄赶来与她汇合了。
古逸霄跑至她身边关心道:“瑞姐姐,你没事吧?”
她神情温柔的轻笑着答道:“没事。”
“陛下,附近的侍卫已被我们全部击杀。”贞一语气恭敬的禀告道。
“逸儿,我们走。”她柔声对古逸霄说道。
古逸霄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凤瑞鹰,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将凤瑞鹰扶起来,发簪抵在他的喉咙口,挟持着他慢慢往宫门口走去,贞一与影卫们警惕的跟在三人身后。
还没走多远,范启舒带着众多的侍卫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并将她们团团围住。
范启舒担忧的望着他,随后神色焦急的对她说道:“快放了鹰儿,否则你们也走不出去。”
她面无表情的将发簪微微刺破了他脖颈的皮肤,鲜红的血从他脖颈处流下来,她语气冰冷的命令道:“若想他活命便让开。”
“鹰儿……”范启舒没想到她真能狠下心伤他,当即眼露心疼的望着他,随后忍痛命令侍卫们慢慢后退。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在范启舒的眼神示意下惶恐的开了宫门,在宫门外等候多时的暗领与影卫们立马下马拔出手里的剑警惕的等候在一辆马车旁。
“逸儿,你先上马车。”她轻声对古逸霄说道。
待古逸霄上了马车后,她挟持着他逼他一起上了马车,暗领立马收剑登上马车驾着马车迅速离开了,其余影卫们也迅速上马尾随在马车后面。
范启舒见她们走远立马焦急的命人牵来马带着一众侍卫们朝马车离去的方向拼命追去。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凤瑞鹰摸了摸脖颈的血迹,神情落寞的望着她问道:“既然如此恨我,为何不杀了我?”
她冷冷瞧了眼他,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