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下去或许会落得下风。
不过对此他并不介意,毕竟这几年来他已然另辟蹊径,旋即抽出一张黑红色的符朝虞千鸢脚下一丢,地下陡然伸出十几双枯萎干瘦的怪手朝她抓去。
虞千鸢被吓了一跳,提剑便砍。
可谢迟却借着这个机会提剑朝她刺了过去,气得她拆招的时候差点骂出声来。
可谢迟就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一般,大笑道:“很意外吗?我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使这种手段应该并不稀奇吧。”
他说着,手指在剑身滑过,用沁血的手指在半空中速度极快地画了一道线条诡异的符咒,瞬间甩到了虞千鸢的身上。
这东西和他们平时施展术法捉妖时所用的缚网很相似,可杀伤力却要强一倍,黑红色的脉络碰到虞千鸢手背的时候甚至有种不容忽视的灼烧感。
她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是个邪修,应该习得了不少邪魔歪道的术法,想必这就是其中的一种。
不知怎么的,虞千鸢反应过来后却更加火大了,刚要再次出招,却看见谢迟胸前的衣襟处露出了一只荷包的一角,那垂下来的束绳她十分熟悉。
因为这是她亲手编的。
就在她穿来这里的第一个除夕,为了讨个好彩头,虞千鸢给他准备了一份压岁钱,就放在这个荷包里,束绳是她自己编的,手艺很特别,所以她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这不对啊。虞千鸢想起上次在幻境中看见略成年一些的谢迟,和现在的他还是略微有些不同的,所以刚刚她才很快反应过来,这或许不是她认识的谢迟,这才出手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千鸢开始错乱了。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身体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这该怎么形容?灵体互换了吗?
想到这里,她停下攻势,决定换一种方式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姜思窈见虞千鸢忽然停了手呆呆站在原地,而谢迟却提着剑气势汹汹杀了过来,连忙惊叫小心,一边拼劲全力冲过去想要救她,却见虞千鸢不紧不慢地抬了下手,在足够近的时候,将一把粉末撒在了谢迟的脸上。
没错,就是下药,简单粗暴,朴实好用。
有些事情虞仙尊做不得,可谢潇潇却做得,而且还不会被人诟病。
她满意地拍拍手,看着谢迟不可置信地在自己面前瞪大了双眼,陡然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方才他说那些狂话的时候着实令人来火,但虞千鸢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摔在那堆碎石土堆里,暗叹一声,还是伸出手去扶住了他。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那张年轻的面孔,一时有些五味杂陈。现在该怎么处理才好呢?要私底下跟他聊一聊,坦白说自己就是他的师尊吗?
姜思窈冲了一半,见情况有变,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只有一个问题。
这个长得跟谢师弟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不是谢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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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四周无人,摆设简陋。
昏迷前他还在想自己竟然会着了这种道,没有被天道折磨死,反而死在迷药之下,着实令人有些哭笑不得。甚至在临死前,他还未曾得知这个让自己觉得很熟悉的人究竟是谁。
可转眼自己就在这种地方醒来,先前他们说在找人的时候,他还认定了是托词,现在看来竟然不是在扯谎骗他的么。
谢迟从床上坐起,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虞千鸢端着托盘,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么快就醒了。”
谢迟愣了愣:“你没走?”
虞千鸢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走?”
谢迟凉凉道:“你不是说你认错人了吗?”
虞千鸢道:“没认错,就是你。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发生了一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异状,所以要将你留下来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谢迟好笑道:“我为什么要配合你?若不是你出手暗算我,恐怕你们这个时候……”
虞千鸢打断了他:“我们这个时候怎么?你还真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啊?”
谢迟听完也不生气,只是朝她笑了下。
明明脸还是她所熟悉的脸,可神情却让虞千鸢感到十分陌生。
平时见他穿白衣比较多,只道是清俊潇洒,可如今他一身黑衣,相貌昳丽,笑起来时颇有些摄人心魄之感。
当然,虞千鸢心里十分清楚,他这笑容底下藏着的只是讥嘲与算计罢了。
谢迟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试试,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打得过你。”
虞千鸢摆摆手:“我们之间不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平时切磋切磋就可以了,真要拔剑相向的话,等你清醒过来多半是要后悔的。”
谢迟有些奇了:“你仿佛好像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