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韶子安说话,径直往电梯走去。
韶子安看了一眼禹从筠,禹从筠耸耸肩,“或许他真的有急事。”
这片刻的时间,医生已经确定杜高阳脱离生命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韶子安顿了顿,脚尖一转,跟着进入了普通病房中,见鼻青脸肿的杜高阳仍昏迷,看着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年轻但发际线极高的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平稳,应该快醒了。”说完,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病房。
韶子安沉吟两秒,拨通了宋松的电话,通知他这个好消息。
眼看任务即将完美落幕,禹从筠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上御1姐带着怒意的呵斥,“住手!”
与此时同,禹从筠腰间的琉璃猫一动,李秋田再次主动现身,且一脸激动的穿墙而出。
禹从筠:“……李秋田又跑出来了。”
韶子安:“……”
趴在韶子安肩上的鱼粱:‘出去看看。’
明明刚过正午,但医院走廊上光线昏暗,玻璃窗无风自动,与刺耳的鬼啸共振,哗地一声脆响后,碎裂一地。
走廊尽头,电梯的楼层显示屏受到鬼气影响,变成雪花屏状。
电梯前一片狼藉,比满地垃圾更刺眼的是两只白眼新鬼将一个身穿休闲装,脚踩运动鞋,身形瘦弱的短发青年压向破碎的窗户,意图把人从九楼扔下去。
李秋田满脸愤怒的与其中一只中年白眼新鬼撕扯,完全不管它是否能对付得了,一心一意只想救那个青年。
“李秋田!”禹从筠冲出病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秋田,因失忆时常出现的迷茫一扫而空,满心满眼都是被鬼气缠住脖子、目眦尽裂的年轻男人。
李秋田察觉到男人的目光,沧桑的脸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双眸噙着泪水,颤抖着嘴唇,‘别怕,妈妈在!’
年轻男人瞳孔一缩,满脸不敢置信地瞪圆了赤红的眼睛,不管黄凤洁的鬼气怎么往眼睛了钻,都死死地盯着李秋田的方向。
听到李秋田的话,禹从筠转头看韶子安,语速极快,“他是何博?”
韶子安定睛一看,“是,但他怎么会在医院?”
“你们闭嘴,快救人!”御1姐手握一柄弯刀,满脸寒霜的冲过去,直奔年轻男人和那只浑身缠满怨气的年轻白眼女鬼。
禹从筠给了鱼粱一个眼神,鱼粱老老实实的趴在韶子安头顶,开启掠阵模式。
眼见李秋田节节败退,魂魄不稳,禹从筠身形一晃,桃木剑挡住中年白眼新鬼的鬼爪,侧眸瞅着李秋田,没好气的说,“逞什么能!回猫里呆着!”
李秋田坚决的摇头,‘从筠小姑娘,我都记起来了,我是谁,从哪儿来,还有我的孩子何博和它们……李秀、黄凤洁母女。’说着,它灼灼目光扫过两只白眼新鬼,最后落在被御1姐救下的何博身上。
御1姐将何博扔在禹从筠脚步,转身站到韶子安面前,戒备着。
禹从筠神色一滞,反手将李秀拍飞,神色复杂的瞥了李秋田和何博一眼。
李秀被桃木剑震伤,惨叫一声,黄凤洁一听,竟然不顾被御1姐拖走的何博,转身扑向禹从筠。
禹从筠桃木剑横于胸前,盯着黄凤洁母子,“黄凤洁,长发女鬼已死,你再无任何束缚,别犯傻作恶,让你和你妈妈都无法投胎转世!”
黄凤洁动作一顿,白色眼眸淌下一缕血色,指着跌坐在上呼哧喘气的何博,‘杀……人犯!罪……’
双眸通红的何博出声反驳,“你胡说,我不是,我没有做过!”
说话间,他的视线牢牢锁住李秋田,浅褐色的眸子竟然倒映出李秋田的影子。
“你居然能看见它们?”禹从筠诧异不已。
何博抿唇,摇头不语。
韶子安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位声名远扬的天才,见他一副被冤枉的愤愤样,沉声说,“何同学,如果有误会,就好好说清楚。”
何博深吸口气,神色气愤中带着悲伤,“你们一个是我后娘,一个是我妹妹,尽管我不喜欢你们,从小到大也有很多矛盾,但我绝却不会为了你们这样的人赔上我的后半辈子,不值得!”
“更何况,你们身故的缘由,执检局通知我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一个因感情纠葛致死,一个是食物中毒!你们母女不能因为过去的恩怨就胡乱污蔑我!”
边说,他盯着禹从筠背后,赤红眼睛泛起泪光。
黄凤洁身上蓦地腾起一股怨气,像极了活动楼地下室那股气息,仰天戾啸,‘谎……他……死!’
李秀感应到黄凤洁的怨怒,也连翻啸戾。
禹从筠眼皮一跳,警惕地盯着它们,这到底是长发女鬼的言灵之力,还是黄凤洁本身深恨何博的缘故?
鬼气弥散到走廊各处,阴风凛凛吓得何博一噎,但仍坚称他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