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我的右手小指上——另一头是刚刚带扎塔娜进来进来后一直沉默不语着的蝙蝠侠。
扎塔娜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那本古书还有很多奇怪的点我没有理解彻底，像是什么替身、瞬移替代品之类的……”
我一瞬间想起那个乐高小仙女蝙蝠侠人仔，顿时沉默。
“那么，代价是什么？”向意突然发问，“我不懂魔法契约，但按照物质守恒原则，代价一定不简单，总不会是什么‘吃方便面一定没有调料包’这样的。”
“代价有人帮她付过了。”奇异博士说。
在他话语刚落下的下一秒，桌子边上的玻璃杯突然毫无征兆地自由落体砸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我摊开手掌，看掌心那条被延长的生命线。
余光边上，母亲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一地狼藉。
“所以，”我轻轻地问，“代价是一半的寿命，是吗？”
我不知道我是在问母亲，还是问其他人。脑袋又开始无休止般的疼痛，记忆瞬间涌了上来——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母亲举起一把剑，不顾我的哭嚎，毫不犹豫割.开.我手掌时的喃喃自语。
“星星要好好活下去。”
她微笑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妈妈只有这一个愿望了。”
*
向意记得，陈星月的幼儿园时期几乎就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状态。她就像是个药罐子，幼儿园老师隔三差五就要告诉她们：“星月病了，没法来幼儿园，她妈妈带她去看病了。”
就算陈星月在的时候，她也要吃很多很多看上去就很苦的药。
老师们偷偷私下议论：“这孩子一脸短命相，看上去活不过十岁了。”
家里老人唏嘘道：“过慧易夭。”
陈星月的聪慧从小就显现出来，学什么会什么，据罗家老人说机构里测出来的智商有一百五十多。
“那又有什么用，女孩子要那么聪明干什么。”陈星月的奶奶说，“说到底还是我这儿媳妇不争气哟，生不出男孩。诶，你家生男孙有什么秘诀吗？”
“哎哟！现在这个小赔钱货看上去就活不了多久了，这不得赶紧赶紧准备一下下一个。”
一切改变于某个暑假，陈梵带着陈星月去了一趟国外。向意记得她们大概去了一个月——回来之后，陈星月的情况明显变好了。她的脸色不再永远苍白地像大病初愈，也不怎么生病，可以生龙活虎地在操场上疯跑——她以前可从来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陈星月身体上看上去哪儿都没变——除了那条被人为延长的生命线。
想来，空间契约可能就是在那时缔结的。
*
奇异博士说：“是的。代价是一半的寿命。”他顿了一下，随后道：“我很抱歉。”
陈星月垂着脑袋，声音还是轻飘飘，风一样。
她说：“所以，妈妈是被我害死的。”
“很抱歉……原来一切的源头是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