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敢放松警惕,她望了眼最外面的张若阳,他抱剑而眠,并无异样。
又过了几小时,天蒙蒙亮,忽然听得一声惨叫,她一下惊醒,只见通铺上的人全醒了,还有几人躺在原地一动未动,显然是死了。
张若阳这才坐起身来,见他刀刃上未干涸的血,她才恍然明白这几人怕是他杀的。
“怎么回事。”她低声问。
“你看那些人的脖子。”张若阳眯眼道。
店家点起烛火,四周顿时亮了,只见死去那几人脖子上有两个驻空的小孔,小孔中不时爬出密密麻麻的白虫。
店家大骇,“这……”
“店家,这些人怕是得了传染病,你且堵住他们的口鼻,全部焚烧,方可免此一劫。”张杜仲眸色深沉。
通铺上的商人们一听这话,吓得四散而逃。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张杜仲朝她一笑道:“不碍事。”
店里几个伙计抬人时,她朝那几个尸体的脚趾一看……是日本人……看来他们对那矿山下埋的东西仍未死心。
几人离开旅店继续前行,来了一个本地的张家人前来带路,大家都叫他张老倌。
她看了看前方,问张老倌:“去往矿山的路有几条?”
“怕是只有这一条,到前面会有个侗寨,到那里才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从寨中经过,要么走深山险路。”
“我们这一行人招摇过市,怕是不妥吧,看来只能走深山险路?”她问张老倌。
张老倌看了张若阳一眼,眼神中似乎交换了什么信息道:“我们兵分两路。”
于是张若阳背着张启山,与张老倌和部分亲兵走了那条偏僻的山路,而她与其余的人则从侗寨过去。
侗寨很萧条,街道上竟不见一个人影,家家大门紧闭。
她总觉得不对劲,在破庙前休息时,便问张杜仲:“张若阳他们到底去干嘛了。”
张杜仲低声道:“有些墓里的事,即便是张家血脉,也不容许插手。他们大概是确认张家方面的消息了。”
“但愿如此,你看这侗寨不大,却家家贴着白窗花,定是死了不少人。”她忧虑道。
“小姐,张医生,庙里面发现很多死人。”张副官皱眉道。
他们扒开那些掩盖的稻草,果然,一个个死尸面朝下排得整齐,脖子上均有两个小孔,有些身上缠满了蛛网,有些则无。
“这的蜘蛛怎么这么多。”张副官说着,刚要用腰刀挑开那些蛛丝,忽然就听庙里有什么动静,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晃了过去。
她警惕起来,张杜仲将她护在身后,张副官追了出去,不过三两下,便擒住了那人,扔在地上。
是个穿着破烂,贼眉鼠眼的男人。
“大人饶命,小的不过是常居这庙里的叫花子。”
“叫花子?”她笑道,“倒是个胆子大的叫花,这里的传染病,你不怕吗?”
男人忙磕头道:“小的也没办法,才到这来搜刮些死人身上的财物。”
“哦?这么说来,你知道即便拿了他们身上的财务,也不会被传染了?”她又道。
男人一愣,张副官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喝道:“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
“这……这村里确实染上了一种怪虫,那虫子钻进人身体里产卵,然后幼虫再食人的血肉长大,等幼虫长大化成蛾,人便会死去。”
“这怪虫是从哪染上的?”她问。
“这……这小得便不知道了。”
她拿出一块银元,扔给那叫花子道:“走吧,我们会在这停留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们。”
男人见那银元,眼都泛了绿光,道了声谢,便飞一般地跑了。
“就这么放他走了,他肯定知道那怪虫从何而来。”张副官道。
“他是知道,但那地方一定极其凶险,所以他才怕我们揪着他带路。我们救张启山在先,要先去无极塔。况且那人贪财,身上有股酒气,手的某些位置有老茧,怕是偏好酗酒赌博,想那银元花光,自会来寻我们。”她道。
张副官见她认真的样子,一愣道:“小姐说的是。”
张杜仲则兴致勃勃地研究起那些蛛丝包裹的尸体,拿出了自己的小药箱。
“昨晚你给启山的药粉,是不是能驱这种虫子?”她问。
“那只是驱尸虫的一种药粉,我也不确定,又混合了些驱山间毒虫的药粉。不过因为佛爷周围睡得都是麒麟血,我也不知那药粉是否管用了。”张杜仲说着带起了橡胶手套和口罩。
她眉毛一抽,知道这人的求知欲上来了,便道:“张副官,我们今晚暂且在这休息罢,想必亲兵里还有很多人不是麒麟血,待张杜仲研究出可以抑制这虫子的药粉,我们也可少些牺牲。”
张副官和亲兵将庙里收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