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璎珞的链子细,脖子上的伤势还是很严重,过了月余才好,直到现在也有一层浅浅的粉印子。
二月红回想起看到的父亲刚回来时的伤势,恰巧脖子上也有一圈段深入皮肉的伤痕,那伤痕一看便知是被人硬生生勒出来的,伤势很严重,他当时便明了这伤势是怎么来的。
其实让二月红震惊的不只是张坤的锱铢必较,而是那伤如此重,却不让人窒息而死的手段,令人细思极恐。
二月红回过神来,这才见一旁瘫软的戴眉。
地上的那滩血迹像一方泥潭困住了戴眉的腿,让她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她脑子不断重复着失去双眼的表哥,脸上空留着两个血洞,如同可怖的地狱之门。可这并不是最骇人的,最骇人的是张坤走前那俩句话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当看到二月红时,一切似乎都有了发泄口。
都是他挑起了这样的祸事!
戴眉用看洪水猛兽一般的目光看向二月红。她不敢相信那只满是鲜血的左手,是前几日挽着她去看晚场电影的手,是曾经送她玫瑰的手!
这个伪君子!
“你怎么能……”戴眉死死盯着二月红,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如何了?”二月红笑得灿烂。
但凡熟知他的人,都了解他笑得越盛,越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身边的坡子知道,二爷现在很不爽。
“你如何了?我表哥他……罪不至此啊!”
“我一向不喜他人动我的东西,这点戴小姐是知道的,不巧贵兄犯了我的忌讳。”二月红承认,在这点上,他与张坤所见略同。
罢了,虽丢了地皮,但至少落得个一怒为红颜的名声,至今也是只能如此了。
至少在张小姐那里,还能落得个好印象。
“不过,到时戴小姐不如仔细看看,张坤的手段有几分比我干净呢?”二月红把干净二字咬得很重。虽然他并不是一个手段干净的人,但这次张坤让他背黑锅,他很不爽。
戴眉浑身一震,双目圆睁,这男人远不是表象上的如玉公子,他是一只阴冷的毒蝎,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忽然想起坊间的传言:一月花开二月红,二月红开没爹娘。
戴眉第一次觉得,杜鹃花虽开在二月,临近春节,但这红没有半分喜庆,而是带着死亡与血腥的红。
“你可知,如今伤了我表哥,父亲定会大怒,那块地你便不要想了!”戴眉怒道,“果然,你接近我只是为了那块地!眼下不要说这块地了,你得罪了戴家,戴家也不是好惹的!”
二月红呵了一声,似乎觉得好笑,竟是一点也不在乎,“张小姐受辱,我们自然是站张家,戴小姐想怒对张红二家,我们拭目以待。”
二月红一句话,便与张家同一立场,戴家自然是理亏在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不敢去同时惹着两家的。
她游走于男人之中,自以为手段一流,就算身边的男人不爱慕于她,爱慕的是钱财地位,她也不甚在意。她喜欢猎奇,喜欢得到别人永远也拥有不了的东西。比如张家的年少有为的小少爷,比如风靡长沙城的角儿二月红。
不想今日在这二月红——一个戏子身上摔了一跤!
“我早听闻二爷风流,希望今日二爷对张小姐的心意,不会被人家嫌弃了才是。谁成想今日英雄救美的二爷,前几日还不知牵着哪位红颜知己的手共赴周公呢!”戴眉冷笑道。
二月红挑眉,“戴小姐教训的是,我自然比不过戴小姐的左右逢源,想尽法子都不一定讨得张小姐欢心呢。”
戴眉气得脸色一白,怒道:“你别做白日梦了,张家不是那么好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