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地呛了几口水,浴池不算浅,中间有十几米左右,连着水底的暗河,足以让她溺水其中。
张遥还有几分醉酒,几乎没看到是谁落下去,只以为是送药的丫鬟,他“啧”了一声,不得已扎进水里寻那身影。
在水中,他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朝她游过去,张末璃不会游泳,求生欲让她本能地抓住可以抓的任何东西,待到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眼观眼,鼻观鼻,她在挣扎间,不经意触碰到了他的唇。
看清来人,张遥只觉得浑身一震,脑中像炸开了一样。
那不经意间,在他唇上的触碰,更是让他似触电一般,一把推开她。
眼前人的衣衫被水浸湿,几乎透明,隐约可以看到她瘦弱纤细的身段,因溺水,她不停地在吐气,呛水,很快就失去挣扎的力气,朝水底沉去。
他的神色一凛,伸出手拽向她的衣衫,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随着水的助力,他紧紧将张末璃揽在怀里。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想都没想,唇朝她贴过去,为她渡气。
就这样,他一边朝她渡气,一边向上游,已经失去神智的她,本能地吸着他口中的氧气,似乎这些远远不够,溺水者对于氧气是贪婪的,她软软的舌纠缠着他,索要更多。
这举动,让他反复隐忍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接触过很多女人,但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仅仅是触碰,整个身体就像过电般,像是一朵炸开的绚丽烟花,令他失去所有思维。
“咳咳咳……”露出水面的张末璃不停地呛水。
她身上的衣服落了两件在水里,此刻身上只剩开衫与肚兜紧紧贴合在身上。
张遥克己复礼地没有去看,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还是瞥见春色,此刻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抱起她放在玉石上,不断按压她的胸口,为她渡气。
纷落的雪花飘在她的身上,令她的体温一点点下降。他臂膀圈住她的腰身,只能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如果此刻叫来丫鬟侍卫,便是毁了她的清白,这时代的女子,即便是父兄也要避讳,更不提如今与他落水这番模样,要是被丫鬟婆子看到,少不了要说闲话,所以他不能让这件事教旁人知道。
张瑶遣退了所有侍奉的人,过了一会儿,她吐出几口水来,尚能顺畅呼吸。见此他才松了一口。
此刻,一位披着黑衣的男人也走到浴池,见到这一幕,很是震惊,他伫立在原地良久,张遥瞥见男人的身影,也石化般愣在原地。
面前的男人与张遥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你在做什么?”同样是桃花眼,但这双桃花眼下有一颗泪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子鹤。
当年他们本是兄弟二人,被张墨白隐瞒于世人,二人共同组成了张遥这个人。
于是才有那些出神入化的传说,比如断臂之后立刻接好上了战场,比如死后一百天,又复生归来。
其实本就是两个人,一人子鹤,一人瑾瑜,可命运捉弄,让两个人只能活成一个人的身份。
前几日替断臂的他立刻奔赴战场的,正是他的兄弟子鹤。此时子鹤赶回来,应该是大获全胜了。
子鹤向来是个正直温和的人,从不会游走于女人之间,他身份清白,也一心将张末璃当做妹妹般疼爱,从未想过要利用她拿到权势或者长生。
真正的兄妹应该就如他们二人这样,如雪般洁净的,如暖阳般温和的。可偏偏是三个人,夹杂着他这样沟渠般的人来。
子鹤的眼神扫过张末璃与他,身为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自然了解瑾瑜的心思,之前他只想瑾瑜擅长讨女孩子欢心,若他能叫妹妹开心,走得近些不要紧,只要不越距就好。
可如事态的发展,越来越难如他愿。
“你把她交给我。”说着,子鹤俯下身,将衣袍盖在张末璃身上,此刻他像个要保护妹妹的哥哥一样。
可瑾瑜并没有松开手臂,反而抱得更牢固。
子鹤的桃花眼一顿,他向来是神情最温柔的那一个,极少发火,可如今见婢女侍卫都被谴走,来到汤池就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由道:“你疯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是你妹妹!”
说罢,子鹤用力一把将瑾瑜推进水中,抱起张末璃就走,“你别再靠近她。”
从始至终,瑾瑜都一言不发。
……
将张末璃安顿好的子鹤,坐在屋中,看着她的睡颜,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的胞弟瑾瑜,自小都是要强的那一个,年少时他们二人过得艰难,因为母亲的精神恍惚,情绪不稳定。张墨白从京城寄来的银钱,她都当宝贝一样,不停地抱在怀中,好像这几张银票,是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谁也动不得。因此明明有钱,他们却要挨饿。
因母亲精神不正常,他常常要留在家里照顾她,因为他的性子要比瑾瑜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