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吃啊,”公冶喝了口饮品缓解胃部不适,“极乐,吃么?”
亓官摸着自己怀胎四个月的肚子,嘴角一抽:“吃……”
吃个鬼啊!神经病吧!来这就是为了一口饭!结果霍霍了一肚子前菜,害得她现在只想出去狂奔个五公里驾鹤上西天。
当“镇店之宝”青酱烩饭上来时,三个人都死寂了。绿莹莹、黏糊糊的米粒平整地凹在大碗里,宛如隔夜凝固的浓郁青菜粥,绝对可以用一坨绿色不明物体来形容,可送入口腔的刹那,捣碎的罗勒叶与松子的滋味卷出清新肉香,在味蕾上泛滥成灾,和它的外貌形成强烈反差,美味到惊奇的程度。
“朗食神果然说得没错,这玩意儿好吃到哭了。”
邓烟雨瞅了眼桌上几板控糖控油的药,说:“友知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呀,”美食当前,亓官慷慨地把装甜食的胃分出来,说,“这世上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放宽心吧,我死不了。”
“我好像吃不下了。”把饭解决完,邓烟雨对着宠幸了两三口的意面,勉为其难地打了个饱嗝,亓官不至于瘫在桌上,只摇摇手说放过我吧。
满满一盘意面无人问津,公冶搁下柠檬水,说:“给我吧。”
“诶?”邓烟雨诧异地看向他,便递了过去,他就原封不动拿着她用过的餐具帮忙解决起来,薄唇接触刀叉之际,邓烟雨脸蛋一红,歉疚道,“我以为我可以吃完的,没想到青酱烩饭的量那么大,撑到我了。”
“没事,我吃得下,”公冶轻笑,“主要是你友知姐,人快没了。”
“不行了,我要去厕所。”
亓官捂着胃站起来,邓烟雨也有了感觉,跟着她一起去了。回来时,公冶没看见邓烟雨,问:“她去哪了?”
“这家店不是新开的嘛,”亓官坐下来说,“服务员说关注公众号注册会员可以抽公仔,她去搞抽奖了。”
公冶噢了声。
“组长,”亓官双手交叠,垫着下巴,顾盼生姿的双眸盯住他,说,“我们来好好聊一聊吧。”
公冶:“是聊上次你请病假我误给你算成事假导致多扣你一千块的事吗?”
亓官:“……啊?!”
公冶往后一仰:“看来不是。”
“当然不是,是小雨啦,”亓官拍住桌子,单刀直入,“你表个态。”
公冶看着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表态?道歉吗?我道歉了。”
“不是!”亓官急得用上肢体语言,大鹅子似的扑棱两下,“是发自肺腑的——你的真心。”
“我是真心在道歉!”
亓官:“……”
这个男人还有抢救的必要吗?
公冶狐疑地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对人家真就一丢丢感觉也没有吗,”亓官一脸服了你了,“我问你,你待在火炉边上,会感受不到热意吗,会听不到木头爆开的声音吗?”
公冶领悟了,慢慢睁大眼睛。
“开窍啊,”亓官指指自己的脑子,恨他烂泥扶不上墙,“一般女孩子会答应和一个没兴趣的成年男性住在一起睡他的床吗,她喜欢你都昭然若揭了,不然昨晚你干了那档子事,她今天还愿意陪你吃饭?她图什么?”
“图你EQ为零?”
“图你反射弧能绕地球五圈?”
“还是图你活好?”
公冶脸一烫:“什……”
“而且,”亓官玩味一笑,“人家又不是不愿意。”
公冶呆滞地僵在座位上。
“你扪心自问,对她什么感觉。”
公冶目光一寸寸移开,望向远处那道小身影。她套着他的警服,衣领边的紫露草金属花徽太闪了,吸引了许多目光,不知情的以为是在cosplay。
她正专心致志掏着箱子里的奖品,发丝卷卷弯成月牙,搭在脸颊上。
公冶收回目光,对上亓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雪亮视线。
“嗯?”亓官轻佻一哼,非逼得他说出来。
所以,他说了:
“喜欢的。”
似乎一切尘埃落定,他在一场不知何时打响的拉锯战里先败下了阵,没有一分一毫的掩饰,坦诚地说:“我是喜欢她。”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吧?”亓官说,“虽然你是我组长,但我比你大两岁,姐姐我——”她探出身子,往公冶头上狠狠拍了下,“驰骋情场,比离过四次的熊老大还要饱经世故,你们那点破苗头,我都不兴说了。”
“记得主动点,”亓官下达最后的通告,“你就认栽吧。”
“她待在我身边不安全,”公冶沉沉的目光在碎发后暗下去,“至少目前看来不安全。”
“你怕张烬和顾令萍对付她?”亓官思索着,“张烬一副好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