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午夜凶铃》?”
“这不也是鬼片吗?!”还是贞子大神!
厄运退散厄运退散厄运退散——邓烟雨在心里疯狂合十默念。
公冶不以为然地挑眉:“我觉得她比伽椰子好一点。”
“贞子比伽椰子厉害好不好?”
“你研究过啊?”
“我哪敢研究啊,”邓烟雨欲哭无泪,“快点拿走,我不要看见这些,半夜会做噩梦的。”
“好好,”公冶赶紧把女鬼们藏起来,四处翻找,“你有什么想看的?”
邓烟雨迟疑须臾:“爱情片。”
“爱情片我没几张……这是什么,我怎么有《小鹿斑比》?”公冶一脸无语地挑出这张光盘,上面是一头用尾巴逗蝴蝶的梅花鹿。
公冶:“这个可以吗?”
当我小孩耍呢:“这个有爱情吗?”
“有啊,”公冶较真地说,“斑比后来谈恋爱了,还和情敌打架了呢。”
邓烟雨:“……”
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对两头鹿的爱情故事没兴趣。
既然如此,那他只能拿出压箱底的一部爱情灾难片了:“《泰坦尼克号》怎么样。”
“我要看,”邓烟雨眼神发亮,惊喜道,“你有吗?”
公冶翻找一遍,再翻找一遍,再翻找——
“我可能借给同事了,”他找了三圈不见,难办地说,“碟片不在我这。”
邓烟雨失望透顶。
“斑比看一下呗?”
“我不要。”
“伽椰子给个机会?”
“我不要伽椰子!!!”
她就差小拳头暴打上去,心情很糟。
“那你要不去睡觉吧,”公冶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仗着被偏爱,有恃无恐,“我今晚就想看《咒怨》。”
邓烟雨见他不肯让不,蜷缩成小小一团,低头不知在思量什么,最后抖出一声委曲求全:“那我陪你……”
她显然是怕极了,连CD盒上不算太惊悚的女鬼脸也不敢多瞟一眼。
公冶心软了。
“放心吧,我不看,”他收拾好碟片,打开电视机,“我开到电影频道,有啥看啥。”
“好,”邓烟雨灵机一动,说,“打个赌,是爱情电影你就要奖励我。”
“这个点估计在放科幻片吧。”
公冶边说边同意了,遥控器按了12,屏幕画面一转,跳至电影频道,上面赫然播着中山美穗主演的爱情电影《情书》,正放了个雪地里的开头。
“哇,我赢了!”是她喜欢看的,邓烟雨兴高采烈,摇着公冶胳膊,“我就说吧。”
“要什么奖励?”
他问得干脆,邓烟雨笑容略一凝,抓他胳膊的手收紧力道,片刻,她鼓起勇气说:“你以后不要叫我全名了。”
“嗯?”公冶对这句没有防备,垂落视线,“那我该怎么叫你?”
“你自己定,”邓烟雨把难题甩给他,“你考虑考虑,要怎么叫我。”
“……”他愣愣蹦出三个字,“邓女士?”
邓烟雨冲他微笑:“杀了你哦。”
“总不可能喊你邓丫头吧。”金刀他们这样喊挺自然,公冶却叫不出口。
“你偏要带姓叫我么?”
公冶望着渡边博子跑下茫茫雪地,沉思一阵,脱口而出:“小雨。”
听亓官随口一提的,这是她小名,他记住了。
背景音乐《His Smile》沉淀着无法言喻的伤感舒缓流出,博子的身影已远如黑点,邓烟雨裹在他的羽绒服里不出声,公冶侧过头,轻轻盯着安静的她,意味深长浮起淡笑,说:“就叫你小雨了。”
1月19日,大寒,漫天雪色如絮。
早晨的天色擦着铅云,和不久前电影里极为肖似,马路两边的绿箱里贴心地储存了许多袋防滑沙,供行人撒着走,不致摔跤。公冶匀速开车抵达单位,参加年终总结及节前工作部署会议。
宽敞的办公室难得开了空调,在一成不变的警服围绕下,他身上的深灰毛衣显得格格不入。
“少见你穿毛衣,很冷吗?”领导还没来,响尾倚在桌角,给自己组里的三名女同事发了过节小红包,和她们喜笑颜开畅聊着,百忙中问了一声公冶。
窗外雪景盛大,静落眼前,公冶的工位靠窗,没暖气还真是冷足了。他把刚领的小银管锁进抽屉里,笑着说:“也就最近开始怕冷,奇怪了。”
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去看他。
他今天气质和以往大相径庭,侧影淡淡逆在雪光里,黑发温顺遮着眼睫,毛衣宽松,一身修长慵懒的居家味。
杀萝目不转睛瞧了会儿,朝着极乐问:“谈恋爱了?”
极乐吸进嘴的果汁差点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