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璧一直在强调她只是在猜测,无疑是在他们的心上加了极重的砝码。
只不过说话的人却好似没意识到她说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她一说完,推开面前的贺循,迈着轻快的步子朝他们走去。
“让让。”
她一步步地逼近,两个字响起使一群人的中间不禁自动分出一条路。
贺循喊住她:“鎏璧。”
鎏璧在人群中回过头,神色间带有茫然色,好像不太明白为何她叫住她。
“走吧,第一轮对手已经结束,我们可以休息了。”
她眉眼清冷,声音传递间隔了一段距离,但又听得十分清晰。
贺循连忙快步跟上她,其他人也跟上来。
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原地。
斛莲看向没有一起跟上的薛子缠,笑着说:“有些离谱吧?我们想下线还是可以下线的,想换个副本也可以换一个。”
薛子缠没说话,他的沉默证明了一切,他和自己想的一样。斛莲嘴角的笑容也彻底消失,她原以为鎏璧只是在修行上稍胜一筹。
两人都很明白鎏璧说的不无可能,极低的通关率似乎已经在预示了即将发生的未来,可她说出来的目的不禁让她人不住怀疑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薛子缠说她是一个好人,好人证明不了什么。
不过……可以证明的是她不是敌人。
斛莲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转向薛子缠:“你现在要下线吗?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盟主。”
薛子缠摇头:“用不着我,他估计和我们知道的时间差不多。”
他看起来并不在意这里发生的事,也不在意这事情会牵连到薛家。
斛莲并不担心他们会在游戏中出什么事。
要是真如鎏璧所说,像他们这些人会在一个白名单当中,上面的人应该都是些大家族的核心成员,例如她和薛子缠。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做才更符合他们不知名的目的。
“斛莲师姐。我哥哥下次要再输该怎么办?”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非绮慌忙叫住斛莲,右手扶着依旧神色憔悴的白元常。
她神色紧张地看着斛莲,希望她能给出些建议。
斛莲转过头:“下线或者换副本。”她沉吟片刻,在白非绮神色越来越落寞时又补充,“去找鎏璧吧,她应该有办法。”
而鎏璧这边一行人,虽然不太清楚鎏璧口中的“休息”是什么意思,但也都遵从本心地跟上她。
到了他们所属的小屋,看到仍不见的秦樾,贺循在一旁问:“出了什么事吧?阿樾怎么不在这?”
鎏璧下巴微微侧过来,眼神也转过来,莫名道:“阿樾还在六月谷,还有你已经问过一遍了。”
贺循好像能从她脸上看出来不悦的神情,他是不是太啰嗦了?惹了人烦。
电光石火间,他陡然明白了什么。
“噢,不是,不是,我是想问秦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摆了摆手道。
鎏璧点了点头,简短地回:“他应该不算是出事,只是去解决了一些事。”
*
谷底常是六月的模样,半掀开的窗子无孔不入地渗入了绿。
秦樾出现在虚拟舱所在的殿中,他先是去看了眼在舱中沉睡的鎏璧才走出殿外。
殿外围了不少人,个个严阵以待,都好大的威风,定睛一看能看到不少的熟人。
秦樾双眼平淡无波地看向遍布崖底的修者们,大笑了声:“诸位做了这么大的排场不请自来,都未通知本座,真是失礼、失礼。”
耳边则是熟人的叫嚣声。
“秦樾,交出妖女,你身为一派之长,居然与祸害修仙界的妖女媾和,该当何罪?”
尾音还没有完全消失,他的身影忽地一闪,一抬腿将叫嚣者的头踩在脚下,牙床碎裂的声音响起,光亮可鉴的皮鞋也被溅上嘴里喷出的鲜血。
侮辱他,不可以,侮辱她,更不可以。
“张师兄,许久不见了,嘴还是那么臭。”秦樾嫌弃地啧了声,“本来还想好好招待一番,怎么那么油盐不进。”
他一闪身,还没等领头的人发怒,一个突如其来的攻击直接夺了对面头头的兵器:“顾副局,想当年本座还算是你的下属,如今早已经开宗立派。”他晃了晃手中的双头刃,“不成想你是愈发不如当年了,怪不得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副局。”
顾宗正一时气血上涌,这、这秦樾压根看不见从前的深沉稳重,更多的是过分的嚣张,他能有什么了不得后台,还敢这么叫嚣?
“秦樾,你!”
顾宗正怒极,伸出食指怒指向鎏璧。
“我本意只想捉拿为祸苍生的妖女,你要是一意孤行,”
秦樾施施然走向一众凶神恶煞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