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信奈!”
在压切长谷部的房间里爆发一场硝烟味浓厚,一触即发的修罗场。
与先前的破碎感不同,此时的宗三左文字扯开胸膛,露出胸膛遍布刺青或是烙印上去的各式名字,有英文、中文与日文——
骇人的白骨触手破体而出却只蜿蜒流淌出漆黑的脓液。
白骨触手如剧毒的恶蛇,缓缓爬行,却充满死亡的威迫。
“你明明知道她跟我是一个地方出身……她是我的!”穿着蝴蝶般鲜艳彩衣的男人满脸恶毒,恶毒地诅咒着前方将少女护在身后的巨尾神父——
一时间难以分清谁才是女神真正的狂信徒。
“不离开她,我不介意带着魔王一起下地狱——”男人突兀地绽放出山茶花般颓靡的笑,优雅地后退,无视神父突然刺过来的巨尾。
“我的所有□□都是剧毒,雾化或者喷射都会被毒到——不要以为我只靠这些触手注射毒液。”他柔弱地坐落在地,像翅膀被穿透,徐徐落在地板的蝴蝶:“我们都一起死掉吧,一起下地狱吧,早该结束这场无尽的噩梦了。”
“唰——”压切长谷部脸色难堪地收回骨尾,冷哼一声。
像是妥协般将金发的、蜷缩起来显得更像玩具虎猫的兽人女孩轻轻放在交战的边界线。
“喂……”
女孩迷迷瞪瞪地爬起身,皱眉:“虽然我刚才是在装睡,但你们讨论要不要下地狱前能不能考虑下我才16岁,好不容易起死回生,根本不想死好么!”
“太失礼了!”气鼓鼓地竖起双指,分别指向两位付丧神。
叉腰地盘腿坐下,织田信奈很努力地板起脸,但不爽地在摇晃的虎尾巴与飞机耳都暴露了她不佳的心情。
“我还要回到尾张!我还要天下布武,请不要轻易决定我的生死与命运!”
蝴蝶般糜烂的男人痴痴地望向织田家的王女——不,尚且稚嫩的家督,她蜂蜜般醉人的眼瞳里燃烧着无垠的野望——是能将整个天下都吞下去的野望!
这是——名为织田信奈的女孩的野望!
哪怕——她才16岁。
“我的主上……我乃天下之人之剑,宗三左文字,请让我成为您的家臣……哪怕只是弱柳扶风之体,也能为您而拔刀。”
倾国之刀隆重地朝王女附身跪拜,柔柔地露出和服下白嫩的脖颈。
他轻抚脖颈的肌肤:“要是您乐意,还请在这里刻下您的大名。”
“我的魔王,我永远属于您。”异色的双瞳在尖叫着——
异色的双瞳在尖叫着——“请选择我,请让我飞进您的鸟笼。”
如此诚恳的请求,织田信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她拿起眼前粉色长发之武士的太刀,傲慢地颔首:“我允了,有趣的家伙——宗三左文字是吧?”
“你以后便为尾张的织田家效力吧——”弯起猫眼,清朗的少女声回荡在这个呼吸都近乎抑制的和室内。
男人抬脸时只能看见女孩年幼的、还带着软乎肥肉的脸颊上,绽放得灿烂如烟火的笑靥,“咻”、“咻”的一发发升空,点亮了他漫长的黑夜。
异色的双瞳滚出忍耐许久的血泪,一滴滴,一滴滴——
“魔王啊——太久了,太久了——”
如果瓶子中的恶鬼等待第三个百年,或许——
但没有或许,在恶鬼等待的第九个十年,终于迎接自己的渔夫。
将他钓起的渔夫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将男人拥抱着,收纳进织田魔王军的羽翼之下,哪怕雏鸟毛茸茸的翅膀并不宽厚——
但却足够。
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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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逃脱了被两大织田组极恶付丧神之一囚禁的命运,心情很愉快还哼着“红蜻蜓”的织田信奈正在试穿衣服。
“晚霞中的红蜻蜓,请你告诉我——”
拿起一件宗三左文字献上的红底白纹的蝴蝶柄和服,脱下脏兮兮的铠甲,露出白皙的肩头与滑落进胸口的金发。
“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轻声歌唱,兴致上涌地抛开不满意的蝴蝶和服,提起衬衫的两根袖子起舞——
“采到桑果放进小篮,难道是梦影?”
歌声被破门而入的灰发付丧神打断,他神情急切地询问:“公主!那么久没出来,难不成您饿晕了么?”
被担忧冲昏头,同时也想跟竞争对手的宗三左文字比拼,完全无视了自己暗堕后更加优越的感知能力,纯纯地被情绪驱使他做出冲动的决定。
只见满脸羞红,瞪大猫眼的女孩尖叫:“无礼之徒,给我滚出去!!”
这下子,整个本丸都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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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的会议室,与其他古典的分建筑不同,这里是十分现代的空间。
这引起了对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