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沐姐姐,是你吗?”
当那道柔柔糯糯的嗓音从身后响起的时候,我踏出的脚步先是悬空停顿了一下,最终在选择继续往前还是停下的时候,我选择了后者,于是转身看向来人。
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上官浅。
她一袭白衣翩然,乌黑的长发被发带松松垮垮的拢在身后,脸颊两侧有散落的发丝散下,偶尔一阵风拂过便会轻轻随风扬起复又缓缓垂落,衬的那姣好的容颜更是柔媚动人。
上官浅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手腕上挎着竹篮,她见我停下后才缓步走了过来。
在我大概几步远处停下,殷红的唇瓣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上官浅笑了笑,柔声道,“我刚从前厅取完药,看到走过去一个人影,瞧着身形样貌与姐姐十分相似,于是就跟了过来,却不想真的是沐姐姐你。”
我看向她提着的竹篮里,里面确确实实放着几包药。
刚想要看清那包裹草药上的纸上写的草药名字时,上官浅却是随手将药包翻了个面对我说道,“自从上次宫门出事,羽公子派人彻夜搜查了女客院落,我当时只着了单衣着了凉,周大夫替我诊了脉说是感染了风寒,所以叫我来医馆取药。”
我点点头,与她假意寒暄着,“上官姑娘感了风寒体质孱弱,医馆此地空旷通风,长时间经风对你的身体也不好,既然药已经取到,还是尽快回去休息为好。”
“沐姐姐说的极是。”似是没有料到我这么急着赶她离开,上官浅的笑容有些僵住,“你我姐妹许久未见,姐姐难道不应该请我坐下好好畅聊一番吗?”
聊?
我心下一抖,我跟她可真没什么好聊的。
况且我之前还在宫远徵和宫尚角那里透露了她的名字,若是再与她扯上什么不必要的关系怕是自己都说不清了。
于是我有些为难的再次婉言拒绝,“这里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上官姑娘若是想聊,我们改日在聚就是了,介时我们备上好酒好菜,一同畅饮谈心岂不美哉?”
“可是,比起酒来,妹妹我似乎更喜欢喝茶呢。”上官浅眼眸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冷意,我心底暗叫不好,作势就要离开,然而上官浅已然看出了我的意图在我刚要迈出步伐时便抢先一步握住了我的手臂。
我挣动几下却根本无法脱身,感觉到上官浅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我有些吃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似是我这般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取悦了她,上官浅眼中带上一丝兴味,殷红的唇瓣轻轻勾起带出一抹媚人的笑意,“沐姐姐何需这么急着离开,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况且姐姐这壶茶香气四溢,味道绵长浓郁,如此礼品佳茗不刚好适合我们叙旧用?”
“我徵宫的茶也岂是你可以惦记的?”
一道悠然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我眼角的余光只捕捉到一抹飞快擦过的黑色身影,只见宫远徵单手成刃劈在上官浅手上,上官浅吃疼松开我时宫远徵一手揽住我的腰带进自己怀中便向后撤去。
保持在安全距离后宫远徵才停下稳住身形,接着抽出自己腰侧佩挂的长刀挥向对面,利刃破空发出嗡鸣之声,泛着冷光的刀锋便直直指向了上官浅。
这一切发生的都十分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宫远徵便将我护在了身后。
对面不远处,上官浅的灯笼和竹篮掉落在了地上,惊讶过后是满脸惧色的看向宫远徵。
烛火随风跃动,摇晃了我们三人的影子。
【2】
“别动。”长刀的刀尖刚好停在距离上官浅喉间一寸处,只要她稍有异动宫远徵便能很快的刺穿她的脖颈将她一击毙命,宫远徵微微挑眉,压低了声音,“你是谁?”
只一会,上官浅杏仁一般的眼眸中便盈满了泪水,,她有些害怕的抽噎着回答,“上官浅。”
这柔弱可怜的模样与方才阻拦威胁我的模样全然不同,简直判若两人,我都忍不住想要为她这精湛的演技叫好。
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估计要是放在浑水摸鱼的内娱,怕是各个奖项都能拿个大满贯了吧。
在上官浅报出名字的那一刻,宫远徵显然是想起了我之前对他所说的话,我看到他微滞了一下,而后转脸看我,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往左边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刚好正对上藏身与屏风后的宫尚角。
刚想说些什么,只是我嘴唇才张便看到宫尚角单手食指抵在唇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收回目光对宫远徵点点头,他才重新看向上官浅,“新娘?”
上官浅点点头,声音柔柔,“嗯,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
“知道还来。”宫远徵眯起眸子,将刀尖又向前送了几分,“你来这这里干什么。”
上官浅被逼的只能微微抬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