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姝门前,停下了梁王妃的马车。但是,却没有人开门迎接梁王妃进去。
梁王妃依然气定神闲地坐在马车里,告诉马车外面的婆子:“我有什么关系?只当歇马了。你们主子不见我,是她的损失。她这样待客,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品行有亏,才被誉王逐出府去。她以后别想在京城有立足之地了。”
婆子立刻回去禀报,过了一会儿,齐姝亲自到门口迎接梁王妃进去。
到了正厅,上了茶以后,齐姝没留人伺候。梁王妃喝了口茶,说:“如果你这是直率,我劝你早点改了。如果你是觉得无论你对我怎样我都会容忍,所以有恃无恐,那你也尽早打消了这念头。”
齐姝被她说的有些脸红,她确实是觉得对她可以放肆一点。
梁王妃打量着齐姝的脸色,说:“誉王说你身体不好,脸上倒看不出来。你告假是为什么?因为我?”
齐姝没有接话。
梁王妃:“如果你不到宫里去,那我逢三之日就来这里给你补课。不过,我劝你还是到宫里去,毕竟,我来得多了,就会惹来别人的目光,你也不想他们多知道什么吧?”
齐姝还是没有回应她,只是沉思。
梁王妃:“你和誉王……打算结束吗?”
梁王妃很认真地看着她,她那双美目闪烁不定,已经告诉了梁王妃她此刻依然犹豫的心情。
“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些……”梁王妃抬眼看了看齐姝,她有些心虚,她怕齐姝反感她对她的关注。看到齐姝并没有反感,梁王妃才继续小心地问:“他有接你回去的意思吗?”
齐姝点头。
“那你……没答应?”
齐姝又点头。
“能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吗?”梁王妃的语气神情带着一丝央求,她希望齐姝能向她打开心扉。
可齐姝却起身快速走了,只留下一阵裹挟着她淡淡香气的风,在梁王妃的眉间心上萦绕。
梁王妃眼睛有些湿润,她缓了缓神色,也起身走了。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杏花巷,巷口的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动。
十二日,众王妃们齐齐进宫,在御花园东侧的楼里听课,齐姝也去了。
梁王妃:“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夫妻,所以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所有夫妻的问题。也就是说,要因人而异,对症下药。怨侣之间或许大相径庭,爱侣之间却是大同小异。夫妻要想恩爱长久,少不得互相尊重、互相爱护、同心协力。你拿几分心思对他,他也该拿几分心思对你。付出和回报如果相差太多,就不能够长久。我说的长久,是情意的长久,不是名分的长久。名存实亡,也就骗人而已。”
众人听了各有所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子妃:“敢问梁王妃,要是梁王要纳妾,你怎么办?”
梁王妃笑着说:“自然是不许了。”
太子妃:“难道梁王妃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妒妇?”
梁王妃笑意不改:“真要有人这么说,那我就该和梁王和离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很不理解。
梁王妃继续说:“梁王除了从前的梁王妃,就只有我一个。他心甘情愿只有我一个,我才愿意嫁他的。如果有一天,他变了心,那他就不是我理想的丈夫了,我们的夫妻缘分也就尽了。”
众人都感到讶异。她们听过见过为了不让丈夫纳妾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却没听过决绝而去的。
太子妃嗤地冷笑一声:“按梁王妃这说法,只怕我们都要成为下堂妇了。”
梁王妃笑道:“太子妃误会了,这只是我的底线。你们如果可以接受丈夫纳妾,自然可以继续为人妻。就怕是明明心里不愿意,却还是接受了。”
太子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没有接话。太子妃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可太子花心,她又阻拦不了太子纳妾,因此心中不快。
众人见太子妃被梁王妃点出心病,连忙岔开话题。
齐姝听了梁王妃的话,不禁暗自思忖:“那她和父亲和离,是为什么呢?父亲又没有小妾,魏氏是她走后才来的。”
过了半个时辰,气氛已经变得轻松和谐,众人闲话家常为主。齐姝旁边的一个王妃见福王妃戴了一支宝石钗子,便夸赞起来:“福王妃这钗上的几颗宝石,真是光彩夺目,怕是价值不菲吧?”
福王妃抬起玉手轻轻碰了碰钗子,笑道:“确实价值不菲,只是难得成色好,可遇不可求。”
一向和福王妃不和的寿王妃立刻就接话:“确实难得。只是和一整套头面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了。”
大家听了都看向齐姝,齐姝有些不知所措。福王妃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寿王妃:“誉王妃,你怎么不戴那套宝石头面呀?以誉王妃的姿色,戴上一定是相得益彰。”
齐姝向绘月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