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
“承你吉言。”风临笑嘻嘻道,“届时还请公子务必为吾助威。”
哪料子徽仪听了这话忽然低落,玉唇轻启,垂眸道:“我哪里有福气能去猎场亲观殿下英姿,只容我在宫中为殿下助威祈福吧……”
风临一听赶忙问:“怎么?难道你不去么?”
“小人随谁去呢?”子徽仪默默垂首,神色稍显落寞,如一朵受雨的玉兰。
风临见他玉容落寞,心中顿觉可怜,一时上头道:“哪那么可怜,吾领你去便是!”
子徽仪心中微喜,却还是推辞了说:“殿下慈心,可我若真应了去,便是给殿下添了麻烦,倒违了我的初心。我前几日已往相府去信,若府中女郎高兴,自会准我一同随行。”
“那吾也同姑姑说———”
“怎好劳烦殿下。”子徽仪难得打断了她的话,“殿下不便为此叨扰丞相。”
他说的也是,风临只好收了话意,直到送子徽仪走后她仍提不起劲头,坐在椅上同宝葫说:“怎会有人这样可怜。”
宝葫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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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日后,春猎终于到了。
皇家春猎一年一次,昭武耀华,阵仗颇大。每年三月四月之间,择五日去京外最大的山林猎场之中狩猎,文武百官、善武之能士、行伍之佼佼者,皆可随驾行猎,若能在狩猎中崭露头角,不仅是未来一年中的荣耀谈资,亦能博得天子贵族之青睐。
一早风临便被白苏拽起,一通漱洗便拉到镜前,一股脑将蟒袍锦绣套在风临身上,又给两脚塞上鹿皮靴、腰上系好镶金皮带,挂上一应绣囊锦袋,退远了看过,方才点头停手。
寒江顺后接过风临领到妆台前,为她挽发髻,说:“殿下今日免不了骑马奔波,就不戴大冠了吧?”
风临点头说:“是了,也不披散发丝了,只挽个利落样式,捡两三样装饰牢固了就好。”
说话间白苏又探头来,执意将条赤色嵌珠抹额也勒在风临额前。
外殿宝葫同平康正给风临打点外带之物,备好了三五套换衣、一应可能用到之药品、香薰沐药,后往皇夫处做汇报。
小膳房裴怀南做了许多点心酥饼送来,宝葫也一道装到食盒带走。
皇夫已整装待发,来寻风临一道乘车,见她这一身光耀,也笑着夸赞了几句。略饮过些汤羹后,众人便要往京外猎场赶。
皇夫同武皇同乘,诸位皇女皇子皆独乘,随行连宫人侍从兼卫队,已过万人。这还没有算上百官及城外护卫队。
一波极为壮大的队伍浩浩荡荡从皇城行出,一路礼乐轰鸣,仪仗飞舞。
路上风临曾移帘外望,只望到一眼无尽头的队伍,没望到一个熟人。
终于赶到猎场,风临忙如久困笼中的鸟般飞跃出车,风继早在不远处冲她招手,她忙笑着奔了去。
皇夫要随武皇行祭礼,十分忙碌,却还是在仪式开始前找到了风临,问她:“你可还记得行猎规矩?”
风临回道:“记得。不杀有孕、不杀稚幼、不杀携子之兽。”
如此,皇夫才放心离去。
风临同长姐一道列队于旁侧,见远处臣官之列熟识之人几乎尽数到齐,臣家内眷,宗亲贵眷也在外侧恭敬执手而立。
随着武皇祭礼完毕,百官谢恩结束,远处高台之上擂鼓声响,春猎正式开始了。
一旁人早已将赤风马牵来,风临与长姐作别,负弓佩剑翻身上马,利落地喝了一声,马应声而动,往猎场前而去。一众仆从卫兵皆跟随其后。
一列人马早驻足于起跑之处,等候鼓声。风临见着熟人,忙走去。宁歆今日穿了一身石蕊色纹兽行装,腰间佩着长鞭匕首,发髻拿同色发绳紧紧系着,只插了支玄铁簪,其余护臂护腿一应俱全,驾着一只膘壮雄马。见风临来,赶忙御马迎上,以手挡眼笑道:“好个金人!”
正说笑着,身后传来一声“见过殿下”,风临应声回首,见是李思悟。她策着一匹棕马,着一身星灰绣鹤长袍,手持一弓,通身只负一箭筒。
宁歆见状笑道:“怎么,你也要上场不成?”
李思悟不理会她,只以白眼相回。
风临认真道:“不说笑,你去了若伤到怎么办?”
李思悟道:“小人会射箭,殿下行猎时在稍远些辅助,应当无碍。”
风临奇道:“你会射箭么?”
李思悟道:“小人拙于武学,唯一手弓箭还算拿得出手。”
风临笑道:“那吾又多了个帮手。”
“只要殿下不嫌就好。”
临出发前风继也同裴怀南等人一道走来,想给风临嘱咐几句。
裴怀南见今日风临一身蟒袍,头上还束着一根赤色嵌珠抹额,金护臂金腰带,浑身金闪闪,不由得逗她道:“殿下这是将金库穿在身上了,我瞧着哪还去打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