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暮的眼神很无辜，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他发现的那天晚上有去复盘整件事情，因着在黎清浅被冤枉入狱时的表现，所以他推测在这之前周九思就已经喜欢上了。
毕竟直接赌命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惊人，而且黎清浅回来之后也说过，周九思在大牢中很照顾她，有一次还冒出过非常奇怪的情绪。
当时他们俩对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毕竟那个时候，和周九思的接触实在是太少了，谁也没想到会是因为喜欢。
再往前推的话，陆暮只能想到周九思中状元的那日，周九思和黎清浅的对视，当时的状元郎坐在马背上一直往前走，视线却不肯挪开。
陆暮认为是那个时候。
只是他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黄青蓝可不这么认为，他在屋子里捂着嘴上蹿下跳的，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啷——
屋子里的花瓶差点给他碰掉，黄青蓝慌忙的去扶，好在并没有损坏。
“你知道周大人喜欢黎姑娘！”他瞪着眼睛，手上还扶着花瓶，丝毫没管里面装的水撒到了自己的身上，里面黎清浅精心装扮的花还被他按坏几支。
陆暮默默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不醋？就这么看着？不怕黎姑娘喜欢上周大人？！”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叫人一时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个。
陆暮伸手将黄青蓝凑过来的脸推开，斟酌脸下措辞。“不醋，这是周九思的事情，我不能阻止任何人喜欢小浅。”
随后是第二个问题。“不这么看着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要去警告？”
陆暮垂着眼，舔了下嘴唇。
当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却是一时有些懵，但是自己和黎清浅实际上并没有确认关系，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黎清浅那究竟是个什么位置，即使听见过她说喜欢自己，可都是为了回答别人的问题。
就他们俩这个情况，这个承认根本做不了数。
至于脸红，黎清浅才多大，被逼着说这些脸红也正常。
“至于怕不怕。”陆暮的话顿了一下。“自然是怕的。”
可这是黎清浅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他真的很怕黎清浅喜欢周九思，因为周九思是个完完全全的，梦境世界的人，他们不会有结果，那到时候离开梦境，黎清浅该有多难过。
黄青蓝坐在旁边看着他，似是在沉思，随后又摇了摇头，默默的在心里记下。
......
“昭朝，早。”陆暮第二天醒时，就听见这样的一道声音，在意识朦胧间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可这之后又传来黎清浅的声音。“早啊，现在就去水部啊？”
陆暮一下子惊醒了，鞋都来不及穿，一下子翻身下床，躲在窗户底下听。
“嗯。”周九思的声音带着笑意，似乎心情很好，陆暮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难不成真让黄青蓝说中了？
他忽而有些不自信，自己在黎清浅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兄长的地位。
地板传来丝丝的凉意，陆暮却一动不动。
“水部附近开了一家点心铺子，我晚上回来给你带些怎么样？”
“点心？”
“嗯，点心，甜的。”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反正最后陆暮就听见了一声 。“晚上见，昭朝。”
周九思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走之前还喊了一遍。
陆暮挠了挠头，想起自己对黎清浅的称呼，开始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是黎清浅闺蜜对她的称呼，不是独属于自己的。
他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黎清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慨于周九思没有再执着于姑娘这个称谓，毕竟那天他试探着喊乔昭朝时，眼里的畏缩是真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周九思在害怕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不过多久，就见陆暮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走过来。
“早。”
黎清浅没有抬头，只是在那认真的吃着米粉。
陆暮咬了咬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坐下来，程雨便为他也端了碗面条来。
只是那双筷子在米粉里拌了两下，始终没有动口。
“周九思好像开朗了些。”他说。
黎清浅便点了点头，吞下嘴里的面条才开口。“可能是因为解开了心结吧。”
陆暮又拌了拌碗里的汤粉。
“我刚刚醒的时候，好像听见他喊你朝朝？感觉变了不少。”这话说的像是在唠闲天，黎清浅抬头瞧了一眼，只是他已经挑起了米粉，一幅准备吃的模样。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当时出了衙门，他喊了我一声乔昭朝，我就说他要是喜欢可以这么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