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他现在还躺在重症病房。
迪诺这才又把护在怀里的我放出来,略带苦恼的说:“别在她面前打。”
好吧,这种苦恼实在有点拱火一般的高高在上,但凡云雀多在乎一点,那刹车的拐马上又得冲着他脸上挥过去。
然而正在和云雀对视的其实是我,我甚至半截还待在迪诺怀里。
我平静的问他:“你们调到棒球社的监控了吗。”
云雀像是被什么碍眼东西干扰到视线一样,先是瞥了迪诺一眼,然后才回答我:“更衣室里不装那东西。”他收起拐,凝视着我,眼中骇人的戾气消散了些许:“我会把伤害并中学生的凶手咬杀殆尽,所以。”
最后一个词汇他说得很轻,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信你。”我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拍拍迪诺横在我身前的胳膊,又把他披在我肩上的外套还给他:“我先上去了,你们慢慢聊。”
哭过之后我的心态空前平静,感觉就算一颗原子弹轰下来,我也能旁若无人的绕开走进病房去看看小武。
并盛猛兽又怎么不算一种原子弹呢。
至于他们要聊什么内容,还是要打一架,那关我什么事。
我冷静的对自己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不缺男人。
迪诺把车上的袋子递给我,里面装了洗净叠好的校服。似乎从这个动作中意识到什么,云雀眉眼愈发拧紧,与此同时,身上冷冽的气势愈发厚重。
云雀突然攥住我的手腕,被他抓着的地方几乎是立刻浮起红色的痕迹。
“恭弥——”迪诺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笑容里带上愠怒,伸手想要搭在云雀握着我的手背上,被他看也不看就用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扬起一拐。
几乎是紧擦着迪诺鼻尖过去的。
云雀的行为没能吓到我,反而是被面前呼啸的这一拐让我后退了一步。
手腕上的力道随之更加收紧,云雀紧紧盯着我,他平日里是会怒极反笑的类型,现在看上去倒像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我抿着唇看向他,疲惫地笑了一下:“放开吧。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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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实在是难以描述。
云雀很擅长蛰伏,为了得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愿意为了里包恩容忍沢田纲吉。但云雀并不愿意忍耐,尤其是忍耐这种不快。
迪诺越是在缘面前表现出那种温柔可靠的形象,云雀就越是不快。
他脑海里浮现出缘在临别前的那一眼。
那是云雀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眼神。
更糟糕的是,云雀的嗅觉很敏锐。
那种相同的、混合着两个人惯用香的气味奇异交融着,从缘发间、还有跳马身上溢散,将图谋堂而皇之袒露。
如此嚣张的挑衅。
几乎是她步入转角、身影消失的下一刻,云雀的拐就动了起来。
缘有一点猜的没错,云雀是因为看到她哭过的痕迹才停下。理由没那么复杂,或许有片刻心软,那一刻萦绕在他心头的其实是更加冷酷的欲望。
是惩罚。他很想看到缘哭出来的模样,但她应该待在自己怀里。
这只散养的流浪猫到底有多少临时饲主呢?
“我可以陪你打,但让女孩子难过并不好。”
面对这种毫不留情的攻击,迪诺甚至还有心情跟他闲聊,就像一位善解人意的指导者,散发着友善的关心:“这样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啊,恭弥。”
就是这幅模样最让云雀感到厌烦。
“你猜我们打起来她会更担心谁?”迪诺侧身轻松躲过云雀的攻击,设想一下那个场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谁都不会心疼吧。”
云雀手上愈加发狠,心中的愤怒尽数在进攻中发泄,虽然接手彭格列指环以来他的武力值呈指数型增长,可迪诺是自此之前便担任他家庭教师的人。
不得不说,迪诺太熟悉云雀的攻击路数了,他甚至连鞭子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凭身法躲避着云雀的攻击。
迪诺如同跟他闲聊一般笑着说:“毕竟在缘心里,我们都是前男友嘛。”
是的,迪诺心里非常清楚。
自己喜欢的人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哪怕她刚刚在车上为山本流下眼泪。最多也就是在见证他彻底康复后,她一定会不顾一切舍弃现在所拥有的。
越深的羁绊越留不住她。
越紧的绳索越是适得其反。
云雀似乎是冷笑了一下,身上的气焰随着对方的话语再次暴涨。他抓住迪诺略感惆怅的这个空挡,尽管攻击又被躲掉,但已经近身到咫尺之间的距离,下一次攻击——就能狠狠抽在那张蠢脸上。
在那之前,迪诺停下来不动了。
浮云会停留在天空中,但要如何捉住雾呢。
那是蒸腾的水、是消散的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