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后才面色如常地将文稿接了过去。
钟磬见他低垂着眉眼一页页翻过。
文稿并不厚，没一会儿便翻完了。
但他就这么看着最后一页，好半会儿也没把头抬起来。
这个故事没有结局，钟意的停笔让方虞的人生永远地停留在了三十三岁。
这个阶段的他，刚被评上了教授，经济开始独立，逐渐脱离了父亲的控制，一切正要变得好一些。
客厅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
钟磬好几次想张嘴，但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或许当初她没有让钟意停笔的话，方虞会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她不太能体会一个人活了那么多年，在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以后，突然被告知自己的人生是被别人编写的，还是一本断章了的故事，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荒谬？
可笑？
“其实我已经看过了。”方虞忽然说，“不过我很高兴，您……你的妹妹好像并不打算让我的人生一直灰暗下去。”
钟磬听完，这下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自然知道方虞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在他破碎不堪的日子里，有一个叫做钟情的女助理因为工作而走进了他的生活。
用她那好妹妹的说法，钟情就是方虞黑暗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一束救赎的光。
……
她现在是不是该庆幸，她的好妹妹至少用了谐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