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以兰说,随即下楼回到一楼主卧。
这时赵姐已经收拾好了二人的行李,一件件衣服各归其位,服帖地归拢于刚刚抹净擦干的衣柜里。李/明夜打开衣柜,随意拿了一套外出衣物换上,出门前往旁边的菜园。菜园门口停了一辆车,徐少秋的司机正靠着车门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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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明夜走进菜地尽头的那间小屋时,徐少秋和靳一梦正在茶桌那里喝/茶。根雕茶盘里山势巍巍,流水潺/潺,二人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
正如林以兰所言,在撇去“高欢”的身份之后,靳一梦的朋友并不多,而徐少秋绝对算是其中一个。在陪同靳一梦回到这个宇宙之前,李/明夜好奇地打听过徐少秋,而她得到了一个……颇为复杂的评价。
“少秋他……不能用‘好打交道’和‘不好打交道’来形容。”彼时靳一梦这样回答,“跟他打交道,应该用‘成功’和‘不成功’,这个形容更恰当。你这次找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找完之后,目的达成了没有?达成了就是成功了,没达成就是失败了,但不管达没达成,找他的后果你都得自己担着。他这个人,和他做的事,这都是分开的。在这两样里,他人怎么样并不重要。”
李/明夜有些诧异地挑挑眉:“你说即使没有特别交代,他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我是说过,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说不定比我自己还尽心……”靳一梦多少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但那是因为我死了。”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复杂,话语中流露/出些许感慨:“他后来其实碍了我不少事儿,现在想想,实在是不能怪他……有很多事情,也是我自己做得太过了。我那时候很不好,急功近利,太想出头,把事情都做绝了。他也有他的立场。”
靳一梦很少像掰扯分析历练中局势一样仔细地跟李/明夜掰扯他过去在缅甸的经历,多是说一些有趣的小故事,但李/明夜仍然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意识到,他的死应该跟徐少秋有点关系。不过,既然他已经释然,他们又都指望徐少秋继续给老太太当保姆,那李/明夜也决定不去计较。她甚至决定不要再对过去的事情追根究底,毕竟知道是一回事,清楚又是另一回事。万一事情真如她所想……那她要么憋屈郁闷,要么就得又给老太太找个尽心竭力的保姆,这两个选择都挺麻烦。李/明夜的麻烦事已经不少,完全没必要再自找这种原本没必要的麻烦。
靳一梦的长相出色至极,陈柏原本的相貌也颇为英俊,徐少秋则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他长得不好看,但也绝不难看,令人看了不至于心生恶感,却也绝不会铭记。他稍微有些发福,圆/润的脸庞上时常含/着一丝和气的笑意,见到李/明夜便笑吟吟地起身握手,一叠声地喊着嫂/子。
略微介绍寒暄之后,李/明夜在靳一梦对面的另一张圈椅上坐下,“你这里确实收拾得挺舒服。”她对靳一梦说道。茶桌旁不远就是一扇玻璃大窗,明朗透亮,正对着外头的菜地。夏天干完活后往这里一坐,空调一开,热茶一泡,再看一看那些亲手种的菜,那新鲜脆嫩的黄瓜与累累垂实的番茄……这场景真是一想便令人舒坦。
“那必须的。搞这些就是个玩儿,打发点时间,要是不舒服那就是受/刑了。”靳一梦笑着说话,手上也没闲着。他将壶中茶叶倒掉,重新装了一些普洱,又把手伸到茶桌底下,借着遮掩,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罐玫瑰花与一小袋方糖。他将方糖放在李/明夜面前,又往茶壶里加了七八朵玫瑰,撑得满满当当。
“呦!”徐少秋见状,夸张地挑挑眉,“花茶都喝上了?”
靳一梦笑着斥了一句:“老/子泡啥你就喝啥,蹭吃蹭喝还那么多废话。”
“少秋中午要留下来吃饭么?”李/明夜便顺口问了一句。现在已经10点多了,赵姐差不多要开始做饭,如果要临时加人,最好还是尽快说一声。
“留吧,不然老太太买的那堆菜,猴年马月能吃完。”靳一梦往茶壶里续上水,又掏出手/机给赵姐发了一条短信,见徐少秋想说话,便开口道:“你要真有事我也不留你,没事就留下来吃顿饭哄哄我姥姥,也省得她回头又念叨,我还得再抽时间专门陪你吃饭。老/子这次回来是度假,忙着带老婆到处玩儿呢,哪有这个空。”
“你他/妈/的。”徐少秋笑骂一句,“你这个真孙/子都归位了,还得我在这儿陪你装孙/子。”话虽如此,他却也没有再反/对,同样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发了一条短信。“行吧,反正都装了那么多年孙/子了,我就留下来蹭你一顿。对了……”他发完短信,又去拿一旁的公文包,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嫂/子,恕我多句嘴。中/国不比越南,有的地方查得严,这套身份不一定管用,你们还是得小心点。”
应付林以兰和应付徐少秋完全是两种难度,因此也需要两个不同的故事。当然,他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
在靳一梦说给徐少秋的故事里,李/明夜是陪着他隐姓埋名藏匿数年的越南女子,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