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便是如此。”
“这儿的人信奉是山神保佑的他们,因此每年山花节都要用那口鼎去烧很多很多的黄符银锭之类的,一是慰藉曾经因天灾去世的先祖,二是向山神表明自己的虔诚,以求山神来年再保佑自己。”
柳静姝朝下看去,拥挤的人群喊声虽高昂,但也没有人太过激动破坏了秩序。
有一口莫名其妙的气松了。
她先前好像总有隐隐的担心,害怕沈牧仪这一出反倒引火上身,害怕群情愤起的人们将矛头对到他身上去。
不过好在,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忘记,磐石关有的一方安宁里,沈牧仪占着的那份才是大头。
“黄符水算是一种自证方式,相传若是有人觉得自己被污蔑了,可以拿喝这个来证明,当然,得有很多人一起喝才算。”
“这是什么奇怪的自证方式?”柳静姝大吃一惊,“怎么样才算证明清白了,怎么又算没证明成功?”
街上,闲散官章琅泉和沈牧仪争起了黄符水的派发。
“我来,我来。”他挥手招来自己的衙役,叫他们抬着一桶东西出来。
章琅泉两手伸到空中,朝四面八方都摆了摆,他像个中场和事佬般,对上级带了点不露声色的讨好,对百姓有种恰到好处的敷衍。
暗中和沈牧仪交换了一个眼神,沈牧仪退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啊那个,大家听我讲啊。”
章琅泉顺势站到了方才沈牧仪的位置:“你们手上的这些黄符呢,就自己留着待会儿烧到鼎里,毕竟山花节一年只有一次,大家肯定都是花了心思数好了来的,这给山神的敬意,可不能临了临了就少了点去。”
所有人茫然地听着章琅泉的话,不然还要怎的?
只见他又摆了摆手,道:“我这儿刚好有些本打算烧给山神的黄符,就用这些来做黄符水吧。”
桶被掀了盖子,章琅泉转身对沈牧仪说:“沈将军,剩下的就由你来了。”
曹荀还架着一柄剑在叶佟的脖子上。
沈牧仪招来自己的亲卫,他目光巡视过这些人,像往常一般平静地给他们下了指令:“你们先把这些捣碎了,然后再去弄些水来,把它们拌进去。”
“是。”他们齐齐应道。
“嘶——”
叶慧身边,程轶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了!
“没事吧?”她听到程轶的吸气,还以为之前被俞溱柏踢打的伤还没好。
怕让她在这会儿分心,程轶连忙说“没事”,余光分散到了沈牧仪的亲卫身上,先前偷偷捡了俞溱柏故意掉下来瓶子的那个人,也在里面。
所以,叶伯父也应该是……没有什么罪名在身上的!
想到这些,程轶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按上叶慧的手,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些告诉叶慧,而当叶慧疑惑的眼神转过来时,他骤然清醒过来。
叶伯父既然没有罪名在身上,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沈将军和他串好的戏,为的就是,抓贼!
程轶朝中央看去。
那是很大的一桶黄符,捣碎基本要些时间,亲卫的手不免沾染上黄符的粉末,指腹前后都变黄了。
沈牧仪做着监工,负着手在他们身边徘徊,直到看到其中一个的手,出现了一点点茶色。
他拍上那个人的肩,声色沉沉:“孙守仁。”
檐上,柳静姝看着池霁一脸风轻云淡地说出“吐了就是没有清白,没吐就是清白还在”的话时,真的很难不让自己的脸上出现见了鬼的神色。
“那玩意儿喝下去不吐才有问题吧!”
黄符是什么,那不就是撒上黄粉的破纸吗?那能喝?
她再低头去看底下的情况,就见被沈牧仪拍了肩的那个亲卫,正常地扭头看向沈牧仪,自然地回道:“怎么了,将军。”
孙守仁毫无做贼心虚地自觉,若非他指腹的那一点茶色,沈牧仪倒还仍能被这上好的演技给继续骗下去。
“我看这黄符捣得差不多了,你去弄些水来吧。”
“好的。”他顺从自如。
捣好的黄符混着孙守仁弄来的水,成了一碗碗百姓手中的黄符水,众人捧着碗的样子虔诚得堪称吊诡。
池霁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株野草,嚼在嘴里,街上这副样子,让他不禁问柳静姝:“小神棍,你说,要是这沈将军真让这些人喝了什么黄符水,你觉得,他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这有什么对和错?”
柳静姝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个万全的人,池大浪子,你信不信,待会儿这些人喝了这黄符水,啥事儿都没有。”
话音刚落,便有人欢呼起来。
“没吐!我没吐!”
紧接着,更多人发觉自己喝下去毫无异常感觉,甚至还能品出这水带点儿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