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摊子。老师为了帮我拔除这个烂摊子,不慎落到他们手里,才成了这般模样。”
池霁皱眉:“那昨日你去江家?”
金韫倏尔大声起来:“那是他们要我生生看着老师受刑!”
话音刚落,他自知失态,连忙道歉,却不知道自己眼角有泪滑出,无声坠到衣襟上。
池霁短暂地屏住了气,继而微叹,拍了拍金韫的肩:“江伯父……”
他本想问江游景怎么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会担心江游景,只是因为沾了江挽楼的关系,比起金韫与江游景之间的情谊,他那点爱屋及乌的关心根本不算什么。
金韫拿袖子擦着泪,可泪越擦越多,索性不再管它,任由它跑出来。
“静姝姐,对不起。昨天谈柯叫嚷后我就看见你了,但我害怕我的注视会让他们更留意到你,所以不敢跟你有过多交集。”
他生性同每个男儿一样,其实并不爱哭。
只是或许真的压抑得太久了,在渭城,在来浔栖的路上,在江家看见老师受刑时,或者,又在如今碰见了柳静姝。
所有的抑制都在此刻溃不成军,他放纵地哭泣来,可泪出无声,连肩膀的抖动都不曾有。
窗外拼杀的动静逐渐小了下去,那支箭当真只是两拨人交手间的一个意外。金韫只哭了一会儿,便利落地擦干净了眼泪,连带着衣袖上的泪渍,都早有打算地,藏在了最里面。
“静姝姐,我的时间并不多。”他走到窗边仔细听了下动静,撩起的黑纱又放了下来,“只是在江家门口看见你太惊讶了,想着我们也有许多年再没见过,所以才来找你。”
他走到门边:“如今见过面了,我不多停留。”
“两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