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太傅!”
“太子请回吧,还请不要再为我废心。”
“褚允!”她提高了声量,“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褚伯恭似是笑了笑,“太子,多谢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保你,我一定做到!”她抠着监狱的木栏,如果他真做了什么,坦白从宽,至少能留一条命,只要有命在,就会有以后。
“不要倔!你忘了……我们一起……我们一起用过简化字!”她稚声高喝。
褚伯恭浑身一颤,沉默良久,摇头道:“这是我的选择!我亦可殉道!”
她慌了一下,“你疯了?殉什么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里是封建社会,真的会要人命的那种!
侍卫们已经前来捉她了,“殿下,该回了,皇上不许殿下再来探视,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褚允,再好的理想都要有命才能实现,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实现什么,我们一起!”她急道。
这个蠢材他要学迂夫子吗?他是不是弄错了自己的身份,她急得抱住木栏,“你个疯子,褚允!你最好听我的。”
“你实现不了。”褚伯恭扭头望着她,像是笃定似的。
“我是太子!陈国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他傻了吗!
“你实现不了,你知道,你知道的!”褚伯恭冷漠,笃定断言。
陈昭愕然,丫的,褚伯恭居然小瞧她!
她是咸鱼了点,但是她有金手指,他们联合岂不是可以在这里大杀四方!
“放孤下来!”
裴朔道:“太子,该回了。”
“放开我!裴朔。当心我揍你!”
裴朔不听。
到大牢外,陈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奸相卢辨。
“臣见过太子,太子长乐无极。”卢辨拱手。
长乐无极?怎么听怎么讽刺,对上他近乎俯视的神情,陈昭总觉得其中带着一种莫大的无视,冲上去给了他一脚,“奸相!日后我必杀你!”
卢辨挨了一脚,愣了一下,对上她愤怒的眸子,面色极冷,“太子可知在说什么?”
“储君说,日后要你的命!”
卢辨死死抿唇,望着她,忽然笑了笑,淡漠道:“是吗?要臣的命?太子吗?”
“你等着,你等着!”
“臣引颈就戮!”卢辨头也不回得去了大牢。
她被他嚣张的气焰气得浑身发颤,对着那处没了人影的入口大喊,“卢辨,你等着!”
裴朔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陛下知道,殿下一定会受罚。”
她愤怒回头,握紧了拳头,“才不会。”
“是吗。”裴朔蹲下身子,“我背你回去。”
“用不着!”她气冲冲地回到东宫,心中忧烦一刻也难歇,只是她未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次日,东宫与宰相不合的消息传遍前朝,太子放出的狂言一时人尽皆知。
陈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阴沉至极,命人去传召太子。
不多时,陈昭前来,不等她行完礼,他猛地将御桌上的奏章抄起摔在了她身上,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陈昭被打得趴地不起,脸颊胀痛,看着狞厉到吃人的陈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陈帝叉腰,俯视着她,道:“谁给你的胆子对卢辨卢相不敬,谁?!”
陈昭爬起来,生了倔强之意,“他只是个臣子!”
陈帝又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你也只是臣子!凡你所有,不过朕所施与!”
陈昭再次爬起来,“我才不稀罕!”
陈帝一把将她捞过来,捏着她的脸颊冷冷一笑,“不稀罕?那你记住,你越是不稀罕,我越是要你为你所拥有的殚精竭虑!取鞭子来!”
门外的大监忍不住劝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