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她蹙了蹙眉,秦深不是去了江南吗?怎么还……
“没错,从幽州那边,这还是秦兄告诉我的。”
“嗯,我知道了,我二哥要准备今年科举。”
“大理石……我拜托世遮兄看过,案卷没有任何问题,上面所写皆是叛国通敌罪,罗列了一串,看上去天衣无缝,可我知道起码有编造的。”谢凛绷着脸。
她沉了沉气,“嗯,贺洵竟答应你了,你是如何同他讲的?”
“我就说,李将军的遗愿就是确认一遍他的好兄弟是不是真的犯了那样大的罪过。”
她忍住要笑的冲动,“你入京后,陛下没为什么关于李启明的?”
“问了,我一五一十按他的意思说了,他很满意。”
“那便好,大理寺我是接触不到了,希望给你留下的长兄能帮到你,他为人正直,只要有合理的理由他都会考虑。”
“好,那……秦兄可否同你说过,他上任大理寺卿的原因?”
“说是兵部推举的,不过大抵是陛下的授意。”
“嗯,按理说,这种陈年旧案该去找原大理寺卿宋连朔,可惜他辞官了。”
“倘若……你以李启明徒弟的身份登门拜访呢?”
谢凛轻笑一声,“李启明与我萧家一案有莫大的联系,若是他一手促成,权力再大也不可能如此密不透风,看来我要登门拜访一二了。”
“他老家是何处?辞官后大抵是回了老家。”
“不,这几日我查过了,宋连朔老家岭南,离长安远得很,他却未回去。”谢凛冷下脸来。
“那,他还能去哪?”她一挑眉,凑近。
“幽州。”
“幽州?”幽州离长安近啊,这是辞官还是找烦?
“你要亲自去吗?”
“入了宫,怎的还变傻了?”谢凛起身忍不住笑道,“秦二公子要回京,会有人接应的,我身边又不是没有萧家当年的暗卫。”
是啊,彼时寻个靠谱的人混进去,可不就大功告成。
“嗯,万事小心。”
“娘娘保重。”他开了个玩笑,随后打开窗子,一闪没了人影。
猫儿又蹭过来,撒着娇叫着。
蓝田走过来敲门,“姑娘。”
“嗯,这就出去。”
已是深夜,秦玉箫躺在床上,蓝田就歇在外间的榻上,猫儿窝在她用衣裳围成的猫窝里。
她忽的想起来沐浴时谢凛一身太监装,爬墙上树翻窗户来找她的场景,她在广陵时见过谢凛坐在树上时的模样,眉眼弯弯,神丰俊朗,一举一动都让人对他狠不下心去。
她记得前世的谢凛,总是面带微笑,却不似现在这般自在洒脱,或许……这就是他前世最后疯癫的缘由吧,同自己一样,一旦某件事在心里憋久了就会形成一种执着,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到最后破体而出。
就这么嘴角带笑睡着了。
翌日,因为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她依旧起得很早,梳妆时特地让蓝田挑了一身月白色的裙子,发髻间插了一支玉簪,没涂口脂,脸看上去有些苍白,秦玉箫的脸线条流畅,额头饱满,鼻尖、下颚棱角分明,眼窝微深,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上妆才更能彰显她的美,此时则是素得不能再素了。
淑妃见了欲言又止,况且昨日太后将嫔妃装扮此事拿出来说道的时候,她也在场。不过,这张脸这样糟践,在宫里怕是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搬来了永寿宫,离慈宁宫更近了,还免得从翊坤宫前再走一遭平白无故再惹了某人。
“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她随淑妃来时,主殿来的嫔妃还很少,温嫔独自坐在不打眼的角落里,手中端着茶杯抿着茶,那双白皙的手搁在小腹上,再抬起头来时,那苍白的脸色经过热气那么一暖才显得有些气色,对上秦玉箫略带笑意的视线后莞尔一笑。
人到齐了后,她就安安稳稳地随淑妃坐在一旁听候。
“秦常在,嗯,听说你搬去了永寿宫去了,皇上要你去贴身伺候?”太后声调怪怪的,有些阴阳怪气。
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嫔妃都唰唰唰抬起头来看她,突如其来各种目光的注视让秦玉箫如针在背,登时福身,“回太后娘娘,妾身在宫外就听说宫里御花园的锦鲤甚是美丽,因此昨日才忍不住去看了一眼。”
“所以就碰上皇帝了?”
“正是。”
“你倒是一入宫就受了皇帝的福分,竟然让你同淑妃一起搬去了永寿宫。”太后眯着眼,摩挲着护甲。
纳兰知意连忙上前福身,“太后娘娘,臣妾同亲常在一同搬去永寿宫是因为亲常在实在喜欢那御花园池中的锦鲤,为此,陛下差点命人也在翊坤宫挖了一个,德妃娘娘,你说是不是?”
张疏雪本就因为陛下对秦玉箫不一般气得牙痒痒,此时被拎出来,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