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起一只腿,用膝盖撑起机/枪的支点,而另一只腿仍旧悠闲的在枝头晃荡。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猎物落入瞄准镜的十字刻度,在夜色中被放大得一清二楚。
他握紧枪/支,另一只手伴随牙齿嚼碎巧克力豆的“嘎嘣”再次扣下板机!
“不……我真的听到了,外……外面有声音,停……停下……”
语句在她的每一次喘息间变得断续,她总试图做些什么让这一切停止,可诺伯更紧地交扣住了她的手指,在大理石台面上,而黑暗里那些瓶瓶罐罐的调味品轮廓在此时此刻这种情形下被衬得极不协调。
“宝贝儿,你可以喊出来!如果你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就可以喊!”他这么蛊惑着她。
“不……不……”她眼眶湿润,喊不出来,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为什么不呢?亲爱的,你该好好看看巴黎的夜色有多美。”他托起她的身体一个翻转,让她趴在大理石台上面向窗外。
“看,奥斯曼大道的梧桐绵延,在那里的尽头是圣母院的教堂,今晚的月色真好,钟楼的塔顶在夜幕下隐隐闪亮,对比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仍旧宏伟庄严,佩蒂特桥下的塞纳河光影静谧,蜿蜒流淌,它风情得就如你一般让我深深着迷。”他的德语有一种压抑的浪漫与危险,尤其在每一次的复句中。
“嗯……”她赶紧捂住了发出声音的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藏在这里吗,亲爱的?”
邱小姐没有回答他,她只是一个劲的捂住难以克制却不断发声的嘴巴。
“因为我喜欢这个方向的巴黎夜景,也喜欢此时此刻这个角度下的你,更喜欢——”他胸膛俯在她的背脊,每一次沉重的呼吸落在耳后,有一种湿漉漉地痒挠骚着心头,“和你以这样一种方式和角度在这里Z Ai。”
邱小姐刹时瞪大了眼睛!
从前她只知道在希普林内敛的普鲁士军人外表下,偶尔会藏着一些极端的行为,但却从来不知道,他即使在好端端的情况下,即使套着这副文雅的皮囊,也仍旧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怎么会这样?是她还远远没有摸清这个男人吗?
“啊……”她的失神让她不禁发出了叫声,可却让他产生了更大的动力。
诺伯拍打过她光洁的腿,“做得很好,宝贝儿,就这样,喊出来!大声的喊出来!”
屋子外,克托的手无力垂在了两侧,汨汨的血痕顺着肩胛骨的弹口往下流淌,他的膝盖也各自被击了一枪,他没有死,但这些伤口却足以让他起不了身,僵硬的向着地面倒下去。
伦尼收起了枪,口袋里的巧克力豆已经被他嚼完,空空如也,他灵活地从树上跃下,走到这个倒霉的法国人面前,踢了踢他的腿,咂咂嘴道:“伙计,你可别埋怨我!这都怪你自己,谁让你这么不幸,去招惹那个女人哩。”
邱小姐是个漂亮的女人,但也是个不能招惹的女人,克虏伯的外事处经理阿塔贝尔就曾有因她碎了两颗牙的教训,而这个不怕死的法国男人显然没搞清楚的问题的严重性,他找错了调情对象,不应该来勾引长官的女人。
这么一想,伦尼的目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小窗户,奇怪的声音让他不用猜也知道里头在发生什么。
他撇撇嘴,想这算是完成了长官交代的任务吧?等明天一早通知克洛亨的人过来,就可以直接把这个家伙拖到附近的林子里彻底解决了。
伦尼丢给他一个可怜的眼神后便走了,留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克托倒在草丛上,眼睛睁得很大,即使是再强烈的痛意,都无法让他闭上眼睛,因为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走漏了风声,让德国人知道他们获取了巴巴罗萨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