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上摆放着的几瓶胭脂水粉。
不愧是皇城上好的客栈,连这些东西都有。
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随随便便拿起几瓶就往脸上涂。
掠影本想化形数落时朝一番,却被浮光阻了,原话说就是因为:“有瓜不吃,非猹哉。”
“可是我们本来也不是猹啊。”
“你安静待着就行,一会儿人来了别有动静啊。”
掠影闭嘴了。
时朝听夜祈说好话,绽出一个他自认为很好看,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道:“好呢,听姐姐的……”
其实如果不敷粉的话,大概确实能迷倒众生,只是现下这模样,属实有些惨绝人寰了。
夜祈去去了一块毛巾,沾了些浴桶里的水,在时朝脸上左擦擦右擦擦。
但这浮粉和胭脂的质量未免太好了些,或许还是防水的,怎么擦都擦不掉,时朝的脸隔着浮粉都能看出来擦红了。
他哀声道:“疼……”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夜祈安慰道。
时朝也只好忍一忍。
一会儿过去了……
两会儿过去了……
三会儿过去了……
……
折腾许久,在时朝怨天怨地怨百姓的连连怨声后,那恐怖的妆容终于洗干净了!
皆大欢喜,普天同庆!
“还好还好,水还没那么冷。”夜祈在用手探了探浴桶里的水温后得出这个结论。
不过夜色也晚了,客栈想必已经关门了,再想要热水也没了。
于是她将那浴桶搬到屏风后面,掏出了那袋贪给的醒酒药浴,尽数倒在了里面。
虽说喝酒不能泡澡,但是这可是当年时朝初次碰酒喝醉后,魔神亲手为其定制的药浴,有奇效,其中秘方就是四个字:“不可外传”。
夜祈当时问魔神要药方的时候,他便是这么说的。
是句玩笑话,不过夜祈也不算是“外”,那可是亲生的明珠啊。
药浴散开后,花香扑鼻,活像某个富贵人家公子小姐的花瓣浴。
“颜值这方面做得还挺到位。”夜祈道,又转头面向一旁还在揉脸的时朝,“自己进去,泡完自己出来。”
时朝就乖乖照做了,只是好像……没有完全照做。
就在原地,在夜祈面前,他就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衫,虽然原本就是半遮不遮的状态,但好歹但好歹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这样一解,恐怕不该看的地方夜祈也都要看到了。
夜祈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我……你你……你你你你去里面……里面再脱……”说着用手颤抖着指着屏风。
时朝“唔”了一声,仿佛是明白了,果然停下了解衣衫的动作。
但是。
时朝又牵起了夜祈的手,把她往屏风里拉去。
“干干干干什么?”夜祈好容易才把手从眼前挪开,又见此状况,问道。
“去里面……脱啊……”时朝淡定地道。
“啊?”夜祈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心想你去里面脱拉上我作甚,随即又反应过来,忙抽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你你你你自己,去里面脱,你……你自己一个人,明白了吗?”
时朝也“啊”了声,好像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听话地自己往屏风后面走去。
夜祈无奈道:“真是……上辈子怕不是只狐狸精……道行上千年的那种……”
此时的浮光:噗……噗噗……噗……
此时的掠影:嗤……嗤嗤……嗤……
没几年功底是真憋不住啊……
不久后,但听有人入水的声音,夜祈也就放了心,开始打起地铺来。
她找到了房内一床备用的被子和床垫,铺到了床边的地上,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不错不错,挺整齐的。”夜祈道。
刚想坐下来处理自己的伤口,夜祈便听到了屏风后传来的阵阵声音。
“唔……冷……好冷……”
夜祈没听清楚,还以为时朝又怎么了,想也没想,直接闯进了屏风后面。
趁不该看的还没看到,夜祈马上反应过来,闭紧了双眼,向时朝慢慢挪去,一边问道;“怎么了?”
时朝还是呢喃道:“冷……”
夜祈这才听清,心想还是水太冷了,不如还是让时朝先出来罢,这么冻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她便对时朝道:“冷的话就别泡了,快出来歇息吧,床上暖和。”
时朝刚想从浴桶里坐起,又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坐了回去,再用那含糊不清的话语说道:“衣……服……”
“什么?”夜祈果然还是没听清,她便又凑近了些。
“衣……服……”时朝又道,这回倒是清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