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说……”
“是你长悦姐姐我懒得起。”远处传来一个女声,打断李爷爷的话。
只见李爷爷口中的姑娘正向他们走来,她背着箩筐,穿着寻常粗布衣裙。那张脸庞虽然年轻貌美,却完全看不出春风、寒梅,以及希望。
长悦摘下箩筐,取出一打灵草交到李爷爷手上。那灵草上还挂着露水,应该是长悦一早去山里采的:“李叔,你每次都这么我,我都觉得自己应该死了万年,才显得应景些。”
李爷爷一拍大腿,撇嘴道:“说什么丧气话。”
长悦重新背上箩筐,道:“听说你最近有些腿疼,试试这些灵草有没有效果。”说完这句话,长悦就走了。
这些灵草是石云草,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李爷爷双手握紧石云草,目送长悦远去。他与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只恨自己没有多读些书,不知如何将绝望时看见的那束光,形容在一个人的身上。
忽然,几声乌鸦的啼鸣打乱了李爷爷的心绪,他看着枝头的乌鸦,狠狠一皱眉。
为什么这样善良的一个人,身边总是有乌鸦围着她?
长悦住在村子的最南边,相比于其他茅屋,她的院子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花草被精心修剪,随风荡漾,显得极其好看。
虽然懒得取村子的名字,但她自己的大门上却挂着一块简单的木质匾额,上面赫然雕刻着两个大字——雅阁。
看一眼匾额上的字,再瞧一眼院中的景象,也确实当得上一个“雅”字。
此时正直初春,艳阳高照,长悦就将一张椅子拖到院中,打算在院子里晒太阳。然而她还没坐下,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长悦朝声响处走去,望见一只黑色蛟龙摔在地上,蛟龙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李爷爷的菜地上。
看着绿油油的青菜被砸得稀烂,长悦心里一顿可惜。一旁的李爷爷也不知先关心那个,他看看蛟龙,又看看地里的菜,半天只说出了一句:“这可如何是好!”
蛟龙身上的伤口很多,每一处都皮开肉绽,还有很多鳞甲被生生拔下,露出留下一个可怖的血窟窿。
长悦靠近蛟龙,还没等她仔细查看,那只漆黑无比的蛟龙突就变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或许是玄色本就不显血痕,变成人形的蛟龙浑身浴血,比方才那蛟龙模样可怖十倍。
李爷爷这才开始慌乱起来,急忙将蛟龙抬到房内。
长悦坐到床边,离近才发现蛟龙身上有几处伤口可以白骨,还有一些伤口已经肿胀化脓,黏住了他破烂的衣衫。
村中无人懂得医术,只得把希望寄托在长悦身上。长悦驱动灵力去探蛟龙的灵脉,蛟龙虽然伤的很重,索性灵脉受损不重,应是伤他之人并不想害他性命。
长悦缓缓收起灵力,道:“他性命无碍,用灵草吊着,再每日输送一些灵力,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
李爷爷点了点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由于蛟龙伤势过重,长悦就找人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慢慢剪开蛟龙破烂的衣服,让村里的男子帮蛟龙清洗伤口、上药。蛟龙身上最深的伤口就是胸前的鞭痕,鞭痕共有三道,但他所受的却不止三鞭。
是有人每抽一鞭,都落在了这三个地方。
如今九霄不缺武功高强、术法高超之人,但像这样能将鞭子用到极致的人,长悦只能想到一个人。
“鬼鞭白山。”长悦自言自语道,“你是怎么惹到了白山?还是你招惹的,是青都王。”
白山是青都护卫,平日就跟在青都君王身侧,因为擅用长鞭,也被人称之为“鬼鞭白山”。六百年前夜袭璇穹,他仅凭一根长鞭就登上了三丈高的城墙,并将青都军旗插在了城墙之上。黄色的军旗在夜色里猖狂乱舞,令所有青都士兵士气大涨。
可如今跟在君王身边的鬼鞭白山,却亲自审问一只蛟龙。这一点,令谁都会起疑。
“又或者,是青都王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长悦暗暗道。
夜色已深,乌鸦煽动翅膀,在屋外盘旋。夜晚的村子,竟生出了许多神秘之感,但最神秘的,还是这里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
因为这天夜里,长悦竟主动开口和乌鸦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