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安如实告诉长悦:“是大王亲手将舆图交付于我,让我带领城中百姓前往避难。”
这句话让长悦再一次遭到重创,她红着眼眶,说道:“既然如此,那王后……和大王,为什么还会死。”
“据说是大王自己不愿离开。”时安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道,“大王不愿弃城而逃,就亲自领兵守城,结果被青都高手一剑刺穿心脏……”
“至于王后……”
时安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我问了很多人,没人知道王后为何没有逃走,但有人看见王后死在了大王面前。”
长悦脸色煞白,心中满是隐忍和委屈:“死在了……大王面前?”
时安垂头道:“大家都说,是因为王后忠烈,为护大王而死。”
长悦苦笑两声:“忠烈!既然王后这般忠烈,那为何大王还厌她、弃她。”
时安沉默了,璇穹人人都知大王不喜王后,甚至将宫中最破烂的宫殿给王后居住。可是上京城破,君王危难,王后不顾自身安危,站在大王面前。
时安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是说道:“感情二字,谁又能说得准呢?”
长悦捂住胸口,极力压制内心的悲鸣,她沙哑着嗓音,一字一字道:“公子可否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时安看出长悦情绪低沉,没有多言,他对长悦轻轻躬身,就离开了。
百里时安走后,长悦不再压制自己的情绪,她在周围设下法术隔绝声音的术法,崩溃大哭起来。可即便听不到声音,远远看一眼,也能察觉到长悦的悲痛欲绝。
风湛不知何时出现在长悦身后,他的神情同样窒息痛苦,因为长悦见了百里时安两次,也哭了两次。
长悦哭累了,就趴在地上睡着了。风湛抱起长悦,将长悦送回房间。他的动作很轻,但在给长悦盖被子时,长悦还是醒了。
长悦眯着眼睛,轻轻喊道:“风湛。”
风湛用点头来回应长悦。
长悦抓住风湛衣摆,低声恳求道:“别走,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风湛擦去长悦脸上的泪水,就这样陪在长悦身边。他想:“如果我还能说话就好了,这样就能在黑暗的地方,说些安慰的话。
风湛闭上双眼,坐在床下,直到长悦重新睡着,才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长悦仍攥着风湛的衣服,风湛试图抽出,却被长悦护得更紧了些。
“母后别走,父王他,想让我们死。”长悦皱着眉,在梦中喃喃。
风湛似乎猜到了什么,他任由长悦这般拉着自己,陪着她。那一夜似乎很长,长到数不清心脏跳动几下。
另一边,百里时安敲响杨氏兄弟的房门。
“查得怎么样了?”百里时安沉声道。
杨凡竹毕恭毕敬行了一礼,然后道:“没有人知道长悦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假名。”
时安又问:“麒麟呢?”
“前几日,长悦姑娘和风湛公子合力救出失踪十年的麒麟辰渊,还加强了野泽的结界,麒麟一族都很感激他们。”杨凡松回道。
时安沈默了一会儿,然后想起长悦含泪的双眼:“你们觉得,长悦她像不像公主?”
杨氏兄弟立刻否认了百里时安的猜想:“将军,您知道的,王宫很多人亲眼见到公主,被青都人杀害……”
房间内,长悦缩成小小一团,直到天彻底亮后才睁开双眼。长悦一眼就看见风湛,他靠在床边,睡着了,一夜未曾离开。
长悦发觉自己手里还抓着风湛的衣服,心中竟有些窃喜:“你啊,就任我这么抓着!”
那片衣角被长悦抓得有些发皱,却仍不舍得松手。她重新躺下,又道:“你啊,怎么就任我这样抓着?”
“长悦!长悦!”青羽很自然地推开房门,跨入长悦房间,“若水让我来问问除了迷药还需要什么。”
风湛被青羽的声音吵醒,他以为长悦未醒,就用法术放下两侧的帘子。
青羽被风湛吓了一跳,走上前疑惑道:“风湛?你怎么在这里?”
风湛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没有理会青羽。
“哦,我知道了,你是来与长悦比武,结果被打得站不起来了吧。”青羽嘲笑道。
长悦从床上坐起,问道:“迷药毒医师都配好了吗?”
青羽点头:“都配好了,除此之外,需不需要再加点什么毒药?”
“倒还真有一个。”长悦接着道,“我想要一种能让人痛不欲生,但不致命的药。”
青羽表情狰狞:“这……不就是泻药吗?”
长悦扑哧一笑,回道:“泻药也可以,但至少得让他拉上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