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了一句,“他就会做拍黄瓜,还是放了贼多醋的那种。”
“老头!”
温潮生被戳穿一般恼羞成怒喊了一句,然后毫无底气争辩着:“厨艺在精不在多,我的拍黄瓜绝对是史无前例,传世之作!”
单星云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一般放下筷子:“我单星云这辈子没佩服过谁的厨艺,你是第一个。”
温余儿只觉得自己刷新了对温潮生的认知,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盘被醋“浇灌”的微微发黑的拍黄瓜。
“咦额~”她打了个寒颤,把“美丽”的场景从脑海里赶出去。
温余儿用筷子点着自己的碗口,语重心长道:“潮生啊,我觉得人还是要面对现实。虽然你不适合走厨艺这条路,但是你看你在武艺方面还是颇有造诣的!”
温潮生为自己打抱不平:“你别瞧不起人啊,他们太夸张了,等我下次给你做一顿!”
“我拒绝。”
“我也拒绝。”
“你们两个怎么这样!”
温馨的气氛让人生出些失落,温余儿眼里的光芒微微暗了些许,若是有下次,怕也不知是何时了吧。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庭院,寂静的不同往日,带来了一丝令人难明的不舍。
温余儿的房门被敲开的时候,她刚收拾好包袱。
“东西都收拾好了?”温潮生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疑惑道,“你就带这么点儿东西?”
“我本来也没多少家当。”温余儿垂首拍了拍包袱。
温潮生打趣道:“哎!今晚吃饱没?等到了军营,可就不一定有好日子了,万一有了上顿没下顿,别饿到在地上打滚~”
温余儿无语:“我的事情就不劳烦您老人家操心了,您先照顾好自己那可怜巴巴的胃吧。”
温余儿是知道的,温潮生随温将军在边境的那几年,常常干粮短缺,好不容易得了吃食,却吃到一半就得放下,然后握着长剑冲出城池浴血奋战。有时甚至一两天都没有机会吃一点东西,时间一长,自是落下了胃病。
“你关心我啊?”温潮生背着双手弯下腰,靠近温余儿的脸庞,白玉似的脸上尽是调笑,眼中也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温余儿躲闪着向后退了两步,伸出手胡乱推了温潮生两下:“哎呀烦死了,滚滚滚,我要睡觉了!”
温潮生步伐轻巧,走出门去:“你这人真是喜欢口是心非,关心我就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望着温潮生离去的背影,温余儿气急反笑。
长夜漫漫,温余儿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清明的视线扫过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这里也算是她的第二个家了。也不知就这么看了多少遍,沉重的眼皮才抵不住袭来的困意而渐渐合上。
再睁眼的时候,朝阳便已经冒出了头。
温余儿如同往常一般,穿好衣物,把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又将脸盆里的水倒掉,将擦手的布巾叠好挂在一旁,她背起包袱深呼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东西都带好了?”单星云还是坐在摇椅上,脸上依旧挂着平平淡淡的笑容。
温余儿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单星云挥了挥蒲扇:“别一副再也见不着的样子,你师父我还能活个十多年呢!”
温余儿颔首道:“是,师父长命百岁。”
单星云从摇椅边取出一样东西,又站起身,眉目温和地看向温余儿:“余儿,你的剑。”
眼前是一把剑鞘上带着赫赤色花纹的长剑,护环与剑标上隐隐能看出火焰一般的图腾。
温余儿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赶紧将手掌在衣裙两侧重重地摩擦了几下,确定手上是真的干净才郑重地从单星云手里接过长剑。
单星云还在笑眯眯地发着牢骚:“其实我老早就帮你造出来了,不然你这丫头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手上的剑好似千斤重,温余儿不自觉地攥紧了剑鞘,另一只手握着剑柄,小心翼翼地稍稍一用力,剑身“噌”地一声脱鞘而出,自己满是惊艳的双眼和嘴角的笑容就这样被剑脊一分为二。
温余儿有些心潮澎湃,就连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多谢师父……”
单星云语重心长训诫道:“余儿,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绝不能像从前一般喜形于色。你要不露圭角,韬光养晦,让人瞧不出你半点心思。切记不要迷失自我,坚守本心,莫失莫忘。”
“此剑名为惊鸿,为师便祝你有朝一日,惊鸿万里。”
温余儿收好长剑,诚心敬意地用力一点头:“余儿谨记师父教诲。”
单星云慈祥地微笑着:“去吧。”
这一日终于来了,温余儿如释重负地笑道:“师父千万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就带您去洛阳吃我姐姐做的枣泥酥!”
单星云眉目温和:“知道了,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枣泥酥,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