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边。
不知道怎么说,我只能低下头,看着那碗粥。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抬起头。
“不妨事。”他像是安抚似地摸了摸我的脑后,“等等叫念宁再送些点心就成。”随后收回了手,坐到了圆桌那边的的凳子上。
“好吧,我先把收好它们。”我左手掏出右手袖子夹层里的手绢。
正当我要用手绢擦干食盒里的粥的时候,方老板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衣袖。
“咋伤到的?”他皱起了眉头。
“蹭、蹭的。”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他把他的手垫在我的手下,解开了被我随意系上的纱布,轻轻翻过我的手掌。
“痛吗?”他皱着的眉毛仍没有舒展。
“还好。”我比较轻松地说。
手掌上只有少许的红痕,再加上这副身体本来就皮糙,这么点伤根本不能给我造成很大的伤害。
他的手轻抚我手掌上红痕周边,像不敢触碰。
他的神情中多出了几分怜惜:“姑娘家的手足娇嫩,咋会不痛?”他抬起了脑袋,对屏风那面的人说:“康平,去药房买些治跌打损伤的膏药。”
“是,师傅。”
“不用麻烦了,真没事。”我抬起了垫在他手掌上的手。
“有事。”他稍微舒展眉头,含着浅笑:“如若留了痕,日后可不好嫁人。”
我听出了他是在说笑。
既然他有他的固执,那我也没什么拒绝的必要了。
“谢谢。”
他笑着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可含笑的眉眼却突然蹙了起来。不到一秒便恢复如常。他转身走回凳前,扯着青绿色的长衫下摆坐了下来。
他的手落在膝上,神情淡然地侧目看我。
“咋了?”他眼神生了几分疑惑:“咋这瞧我?”
我的视线下移,停在了他的腿上,问道:“你腿不舒服吗?”
他刚才的表情,再点想念宁的话,我猜想他大概是腿有毛病。
可又有点不对劲,这几天看他走路也没什么异常,不像是腿有毛病的样子。
他低头往下看,而后抬头勾起唇角,双眼带有浅浅的笑意:“莫事,旧疾而已。”
“……噢噢。”
“师傅,药买来了。”人没进门,声先进。
我上身连同脑袋往身后扭动,看到康平推门进来,手里还拿了一个药包。
康平从屏风那边走到他师傅身旁,将药包交给了他。
“药房的人说六贴膏药,一日一贴,贴满六日就成。”
“恩。”他接过药包,侧身放到桌上,双手解开药包上的绳子,拿起最上层的一贴药。“小许,来。”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起身朝他走了两步,站在他跟前。
他把膏药两片分离,将没有膏药的那一片放到了桌上,满是膏药的那一面则被他双指捏住。
他另一只手握住了我被衣袖盖住的手腕,他把我的手拉到腹前,让我手掌朝上。
“回去时莫忘了带走膏药。”他边说边把能覆盖我手掌的膏药贴贴在我的掌内,可能是为了更加牢固,他还摁了几下。
他松开了我的手,我盯着手掌看了一会,点头说:“好,谢谢。”
“还有!”康平突然叫道:“那人说不论是撒子伤,都最好别碰了脏,不然口子易烂。”
“我知道了。”我侧过脑袋跟他说。
手掌感觉很凉爽,刺鼻的药味也很突出,在我身边发散。
他侧目看向桌上的食盒,转头对康平说:“帮许姑娘把食盒收拾一下。”
“好嘞~”
见康平要过去,我先他一步快步走去。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我抓起刚才放在桌上的手绢,正准备擦撒在食盒里的粥,没想到眼前突然窜出一只手,抢走了我手里的手绢。
“你歇着吧。”他用手绢擦着淡黄色粥渍,“等你回去准有你忙活,能歇还不歇会。”他笑地开朗,很自豪地说:“你应当学学我,能歇绝不动弹,我师傅说都莫用。”
“好巧啊”,我也是。
他手上的活停了一下,歪头问:“撒?”
我快速摇了摇头:“没!”
多想跟他说,如果我是镇上土著,我肯定能和他成为好朋友。
他干活很利落,完全不像经常偷懒的样子。
“妥嘞!”他把手绢甩进食盒,然后跑到他师傅面前,笑道:“师傅,我做完嘞!”
方老板将茶杯放到桌上,抬眼朝食盒看去,轻轻点头,道:“恩。”
康平眼珠子转了转,小心问道:“那茶壶……是不是?”
“攒着。”他抬起脑袋,微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