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们不如另择武器样式?我可帮姑娘……”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她掐住了他的脖颈。
“我问你,他是谁?”
“姑娘别杀我,我仔细想想!”
铸造师一顿苦思冥想,闭着眼摇了下脑袋:“对不住!姑娘,并非是我要隐瞒,上回偶遇那位神君是两万年前的事了,我这破脑子只记武器,一般不太记得名字……”
“哎哟!”他直接被推倒在地上。
魔力驱使徒弟过来,他对着绵理求饶:“我徒弟记性好,我已经叫他过来了,姑娘稍等片刻!”
一眨眼,一个年轻的男子心急而至,赶紧扶起铸造师,正欲发怒质问,被师父阻止了,闻言:“上回我们见到的那位手持这把弯刀的神君是谁?”
男子接过图纸,低头细看,还未全部看完,就被夺了回去。
“不必,不麻烦二位了!”绵理立即疾驰而行,转瞬跨越几百里,若她慢一些,即会听闻身后的诧异:“那好像是桃赥神君的弯刀?”
错失了一个得知桃赥原本身份的机会。
无处可为她铸刀,她自寻材料,独自亲手锻造,细心打磨多年,终于将弯刀完成。
当一个精于长枪的魔女不再持枪杀敌,而改用她未曾碰过的弯刀,那便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自寻死路。
谋求一个合理死在战场的借口。
每一回投身屠杀之中,生硬地持刀而砍,伤在魔兽身上,自己也会受伤,却有一丝自欺欺人的安慰,他好像就还活在她身边。
不执着于杀戮,她远离竹瑶谷后,也不回那个没有他的家,时常会斩杀人族通缉的要犯换钱,买酒躲到昏黑的林子里喝酒,酩酊大醉又压不住思念,不断对桃赥护下的女子滋长恨意。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死了!
凭什么她还有无尽轮回,而他就此消散于天地!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
后来不再克制,砸碎一个个酒坛,沿着女子的魂息而去,开始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于是她又遇到了一个只有人息而不是人的怪物。
修为不是很高,不是当年遇到的须岁。
那时满脑都是谁来挡则杀谁的念头,但绵理杀不了她,不知是什么力量压制她的魔力发挥来保护她。
浑浑噩噩又度过几百年,绵理欲杀女子转世又险些被阻止。
某日烦躁在九黎的街头喝酒,忽闻一道惹她生厌的嗓音:“莫姑娘,别再留念那个男人,本姑娘许你一个心愿,你将记忆给我可好?”
“对不住,楚姑娘,是我误会他了,他并没有招蜂引蝶。”
弱弱的声音响起。
“不是,这话你也信?我可是曾亲眼见他……”
女子打断了她,果敢威胁道:“楚姑娘,你为了吞噬我的记忆,不惜诬陷我心上人,如此肮脏的手段,信不信我让九黎军抓了你?!”
“你!”楚伊欲与她争辩,但余光见有九黎军队过来,连忙逃之夭夭。
女子欲离去,绵理上前拦住了她,她佯装好奇道:“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方才那位姑娘是谁?而你所言的‘吞噬记忆’又是何意?”
她只是想打听她的身份,知根知底,才能继续与之周旋。
“就是噬忆妖楚伊啊!她声称自己能吞噬天下苍生的记忆,不过谁知她是不是骗子!记忆怎是能轻易忘记的?她肯定是在耍什么诡计!”
女子愤慨道完,见绵理沉默不语,自顾自离开了。
她为何蓦然默不作声?
无数个日夜,喝下不计其数的酒水,就是为了暂时忘记他。而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她却不愿忘记那些过往,宁愿沉湎在甘甜的痛苦中。
在彼此最相爱的时候生死之隔,任谁都无法轻易释怀!
她的疯狂是有底线,就比如从不打扰女子未成人的时候,等她满岁成人,她即会不管不顾去虐杀。
那时收东瑞为徒,只是一时兴起。
如往常般,她施法追查那位女子转世的踪迹,她尚且才六岁,魂体却有几分虚弱,就像是所有物的生死之权被夺走一样,占有欲涌上心头,她生生世世只能死在她手里!
小姑娘饿昏在林子里,绵理就这样在凝望许久,去酒楼装了些食物,恰好赶上她醒来,丢下食物,就此收她为徒。
绵理极少休眠,但也算是露宿野外,毕竟没有银两去住客栈,也没有一间茅屋避雨,东瑞跟着她没两天,处处是小虫咬的口子,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
“需要我给你造个结界?”
东瑞摇头,怯生道:“师父留着术法罢,我没有事的。”
说话间又忍不住挠了几下手背。
她像是在虐待一个孩子。
绵理于心不忍,直接带她御风而行,可速度过快,东瑞皱着小脸,一把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