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知晓?若是不知,此事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羌戎师兄自然是忧心不已。”
箬枢如是不闻,撤去结界,若无其事偏开视线,探究之意甚浓:“听闻你寻白虎阿满多年,不知眼前这位是不是她?”
他是故意问的。
楚伊挺直腰板站立,身上分明没有妖气,他知道,仍是这样开口。
“不是,这是我朋友楚伊。她拥有噬忆之能,若师兄有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可以找她吞噬一番。”韫洋如是顺口一道,却暗藏威胁之意。
楚伊听出其意,连忙应和:“不止是不愉快的记忆,开心的、喜欢的,什么记忆都行,我能让神君忘得一干二净,保证永远不会想起!”
何须以噬忆恫吓?箬枢当然知道楚伊。
只是不知她,何时跟自己的师弟扯上了关系,此关系还并非是泛泛之交。
他揣测她的来意,不觉褪去了戒备的气息,微扬起唇角:“不知楚姑娘为何事而来?”
“神君倒不如问问你家陛下又做了何事!”
念及正事,楚伊脸色瞬变,像是不再惧怕箬枢。
箬枢的笑意凝固,不由暗暗苦笑,迈步直奔水榭亭台。
楚伊他们随后跟上。
目迎亭中惬意的姿影,箬枢俯视她,直言相问:“不过是一时没看住陛下,不知陛下又惹出什么事来啦?”
没有责怪,而是随口聊聊般的语气。
原绾不愿作答,依旧慵懒而躺,摸索手边矮桌上几个杯子,许是挑了盏茶,而视线越过箬枢,直直落在楚伊身上,嗓音些微幽怨:“楚姑娘那么忙,竟会对两个人族如此上心,却一再忽视朕的恳切之求,真是不给朕情面!”
楚伊冷喝道:“本姑娘对谁上心,轮不到你来管!溪悦和成溥在哪儿?”
她微微挺起半身,法术霎时流转,将茶杯置于楚伊手中。
“楚姑娘远道而来,不如饮了杯茶再细谈?”
“谁敢喝你的茶啊。”楚伊想都没想,扬手摔了茶杯,直奔正事:“你快把溪悦放了!”
原绾下了榻,款步迈近之际,余光瞥向两位神君:“我与楚姑娘之间有私事相商,二位神君可否暂退片刻?”
“不可。”韫洋利落拒绝。
原绾微抬下颚:“国师大人,朕命令你,把韫洋神君请出去!”
箬枢无奈,却只能配合她胡闹,他正欲开口唤韫洋出去,惊闻毫不避讳之言:“陛下心心念念之事,不就是要我篡改记忆嘛?先从……”
“住嘴!”原绾微怒打断,眸底有几分慌乱,气哼哼厉声:“羌戎,你先出去!”
她侧目避开他的眼神,他就明白楚伊所言是真的,只是她不能与他共享秘密。
没有停留,箬枢恍如心伤裂开,头也不回离开此地。
“原绾,我没有功夫陪你闹,我还要带小殿下回云津奔丧,我不信你没收到云津王上去世的消息!”
“正是因为知道,这才绑了她来胁迫你啊!”
“你究竟要怎样?”
“你可以带人走,但必须给朕立下死誓。”
韫洋不悦提醒:“原绾,我们只是不愿掀起两界之争,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只能硬夺了!”
“神君置什么气,不过是一个死誓,楚伊履行誓言就好了,往后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
“立死誓?你以为我会为溪悦牺牲自己?未免太不了解我了罢!我来这一趟,只是不愿人家骂我拐走小殿下,让小殿下涉了险却袖手旁观!”
楚伊快语道完这段话,嘴角是幸灾乐祸的弧度:“韫洋走罢,我们无能为力,只能修书一封给云津,就道是九黎女帝劫持小殿下,欲挑起两国争端。”
她先前一直纠结如何带走溪悦,遗漏了人界两国之间的争端,根本不会影响神界!
“你以为朕会怕云津?原绮留给云津的庇护即将尽消,当年许诺云津的亦不是朕,如今朕要踏平云津,是轻而易举之事!”
原来所谓的福泽之气是原绮置下的庇护,不过她当年为何要护佑云津?
假意不感兴趣,幽幽反呛道:“哦,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云津人!”
原绾一怔,犹如是被言语噎到,眼神狠狠直剜楚伊。
不管是多年前,还是现在,口舌争论上,原绾依旧不能奈何她。
“算朕求你都不行?你只需为朕篡改记忆,朕可满足你一切要求!”
一向强硬的态度干脆软了下来,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若不是韫洋在,恐怕她早就打晕她,直接把她扔牢里了!求?不可能存在的。
“那我要你现在就放了溪悦,等我忙完她的事,再来九黎助你如何?”
“朕找人送她回去,你留在九黎。”
又僵持不下,各自都不愿退步。
识海蓦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