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吗?”罗砂好像是从一堆乱糟糟的毛线团里找到了线头,继续追问。
棕熊被顶头上司问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小外婆大概是我三四岁的时候嫁给外公的,再详细的时间我想不起来了,要不您问问千代大人?”
“千代婆婆?”
棕熊面具点点头,“外公说当时是千代大人给他们主婚的。”
罗砂沉吟片刻,千代婆婆是族中有名望、有实力、有资历的前辈,族叔续弦请她主婚倒也合理,那再详细的往事就要问问她老人家了。
见罗砂久久不语,棕熊忐忑不安地问:“风影大人,是小外婆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人都没了十几年,怎么风影大人现在发问呢?难道小外婆是外村来的间谍吗?
“没事,只是我想起别的事情了,”罗砂出言安抚,顺便定下了棕熊这两天的日程,“和村子的联络的任务交割给沙狐,最近你就不要往返与村子和木叶了,先留在我身边待命。”
看棕熊还是惴惴不安的样子,罗砂又补充说:“放心,不是坏事,说不定你们家还能多一门亲戚呢。”
安排棕熊下去继续值班待命,罗砂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口以后交给沙狐,让他送回村子,亲手交给千代婆婆,越快越好。
打发下属披星戴月地送信以后,做了一天捧哏的罗砂就躺下睡了,压力来到了千代婆婆那里。
因为罗砂嘱咐越快越好,所以沙狐必然用逆通灵之术回村送信,天还没亮小伙子就到了千代婆婆的家门口。
抬头核实了好几遍门牌号,沙狐确定了自己没有走错。处于对前辈的礼貌,沙狐没有立即翻窗进去,好在老年人起得早,沙狐还没敲门,海老藏就打开了大门。
海老藏大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暗部站在家门口,上下一打量,好嘛,不用说了,肯定是罗砂那小子派来的。老头子耷拉着眼皮问:“找我的?还是找姐姐的?”
“我奉风影大人之命给千代大人送机密信件。”刚进风影直属的暗部菜鸟沙狐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下子就被影级老前辈不怒自威的气势唬住了,战战兢兢地自报家门。
“哦,那就是来找姐姐的,”海老藏眯眯眼,目光在沙狐的暗部马甲编号上短暂停留片刻,核实了身份,才让开半个身子,“你进来吧。”
沙狐跟在海老藏后面走进大门,然后在玄关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鞋套给自己套上,海老藏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楼上喊:“姐姐,有人找,红漆的信件。”
他话一说完,沙狐就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按住了怀里的信件,低头去看,信件没有显露出的任何一个角落,那海老藏前辈是怎么知道是红漆信件的呢?
海老藏拿了个一次性纸杯给他倒开水,袅袅升起的热气掩盖了他莫测的神情,“下次不要别人一喊就急着去确定信件,会暴露信件位置的。”
沙狐拘束地站在玄关的角落,捧着装着温水的纸杯一脸受教了的表情,“那请问前辈是怎么知道是红漆信件的呢?”
“当然是因为,”海老藏一脸老神在在,“我骗你的啊。”
“啊?”
“而且你还上当了,一诈就诈出来了。”
“你虽然风尘仆仆,但是裤腿上很干净,鞋子上也没什么泥点,又自言是罗砂派你来的,必然是逆通灵之术回来的。”海老藏端着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村子和罗砂五日交接一次文书,昨天刚刚送过一次了,那必然是有紧急情况,但你又瞻前顾后,没有直接闯入,还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说闲话,必然不是黑漆,那就是红漆信无疑了。”
沙狐一脸受教的表情,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在他们闲聊的功夫,千代婆婆已经收拾停当,从楼上下来了。
许是因为赶时间,千代婆婆没有包上头巾,披散着一头灰白的头发就下楼了,“罗砂找我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啊?”
沙狐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想从胸口的位置把信件拿出来当面交付给千代大人,结果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当即小脸煞白,“信件不见了!”
“在这里呢,”海老藏从沙发靠垫后面把信件扯出来,在沙狐面前晃了晃,然后才递给千代,恨铁不成钢地说,“我都已经透题给你了,小伙子你怎么还是上当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沙狐看信件上的火漆还完好无损,吐出一口气,抹掉头上被吓出来的虚汗,呐呐称是,然后低下头喝水,心里叫苦连天。
怪不得同僚说要是有任务到千代大人家中,一定要保持礼貌,两位前辈怎么还给人设连环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