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来的视线,笑了笑,“我都无所谓,因为他们不重要。”
只要不是五条家的人就行。
中也君愣住了。
我想,他一定是在为我们的友情而感动吧!
从愣怔中回神后,中也君有些感慨地笑了笑:“葵真是……”
我没等到中也君的后半句话,反倒是我的手再次被他握住,他自然而然地牵着我往前走:“还有一段路就快到了。快点过去风险小一点,而且,”他转身面对我,脸上的笑意张扬而明媚,“很快就要黄昏了,如果今天有夕阳的话,在那地方看夕阳也是不错的体验。”
*
中也君最终带我来到郊外的一栋废弃高楼的最高层。
站在地上看这座楼只是平平无奇的废弃危楼,但是光是我们上来的方式就有够独特了。
——我们直接从墙壁垂直走上来的。
中也君的力量从他牵着我的那只手上蔓延过来,把我包裹住。虽然力量还是那份力量,但是体感上和之前打架时不一样了,可能是因为这次的目的不是压制,而是帮助我突破地心引力的限制,这份力量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感觉好神奇啊。”我看着天空出神,“好像要一步一步走到天空上去。”
“中也君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就是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翔的梦。”我感叹道,“现在简直比梦还要神奇。”
中也君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怎么做梦。”
我迅速改口:“那也挺好的,做梦多说明睡得浅,睡眠质量不好。”
可能是改口得太突然,我耳边传来中也君的几声闷笑。
……有什么好笑的嘛!
我以幽怨的眼神看着他,结果中也君完全不看我,埋头往上走,带着我爬进最高层。
这一层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窗口是可以推开的,其他的都是封死的欧式彩色花窗。我们慢慢走到空旷的楼层中央,这里有两张躺椅,一张稍微旧一点,一张看起来挺新的。
新的那张是后来运上来的吗?难道是为了带我来看风景所以特意准备的?我想象着那样的场景,暗自笑了起来。
中也君在稍旧的那张躺椅上躺下,他显然很习惯这样,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
我学着他的动作躺下,确实挺舒服的。花窗也很好看,五颜六色的玻璃和透过玻璃变成浅淡的缤纷颜色的光线都很好看。
但是说实话,还是爬上来的过程更有趣些。
不过中也君更喜欢这样,那我就客随主便好了。
更何况,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陪着中也君安静地躺着,气氛变得像上次草地看天一样安静祥和。
……就是有点太祥和了,搞得我昏昏欲睡。
但是那种“中也君好像要说什么”的预感化作最后的防线,死死撑住了我即将滑向梦乡的神智。
好在,我困得快要两眼一闭的最后关头,中也君终于开口了:“当初……葵其实对我也不算信任吧?为什么会毫无顾忌地告诉我自己的经历呢?”
我困得要生锈的大脑努力运转,勉强理解了他在说什么:“……因为,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说着说着,我也清醒了一点:“经历过的事情也没法改变了,我一遍不说和说一万遍,发生过的还是已经发生了。”
我也想有如果,但是如果也只会是如果。
“或者你的意思是,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我问他,看到他点头,于是继续说下去,“之所以是中也君,是因为中也君问我了。”
“就这样?”中也君惊讶道。
“看上去只是这样,不过……”我想起当时的心情,心中不禁产生了物是人非的感慨,“也是因为不知道如何是好吧。”
“很想警惕中也君,但是又不禁为中也君的特殊所吸引,又觉得不可能,又在想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人吗?”我慢慢说道,“想要找到虚假或者伪装的痕迹,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只有惊叹了。”
我说得很混乱,但是中也君似乎听懂了,他轻声反驳:“我哪有这么好……”
一个人是好还是不好,自己说的总是不太贴切。比如中也君,他就对自己有着非常不贴切的认识。不过我不急着反驳他,而是说:“总比我要好啦。”
不等他否认,我回想起那时候的心里盘旋的糟糕念头,说道:“那时候我其实在想很糟糕的事情。”
“是什么呢?”中也君顺着我的话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如果中也君听了我的过去,以后却背叛我的话,我就……”
“你就……?”中也君被我的话勾起了好奇。
“我也没想好啦……”我不好意思地说,“大概是杀掉、造成不可逆的重伤、当着你的面摧毁重要的事物,这三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