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盐都被糟蹋了,真是暴殄天物。”
顾知栀愣了一下,盐在古代是重要之物,顾夫人难免会心疼。
她挪开脏兮兮的手,把头靠在顾夫人肩头,“娘亲别心疼,这盐还能用去做好多东西,不浪费的。”
王府菡萏亭那最不缺的就是荷叶,因此,顾知栀做得多了些。
她留了四只,其余的全送去了顾府。
晚饭时,云澈看着桌面上眼熟的荷叶包,恍然大悟。
她是在做吃食啊!
外边的泥虽然被敲掉了,但荷叶还是烫得很。
云澈铁砂掌,不怕热。三五下就把软烂的荷叶撕开,露出里边金黄色的鸡肉。
“好香啊!”
他伸手想撕只鸡腿,但内里的高温根本不是他的手能禁得住的。
他弃车保帅,抓了块掉下的碎肉条丢进嘴里。
香嫩鲜糯的鸡肉有股淡淡的荷香,肉质酥烂多汁,软滑可口。
他把荷叶敞开,方便散热,还让杜仲去厨房给他端盆饭来。
“爷,您赏卑职一块,让卑职也尝尝呗?”
云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口嫌体正地丢给他一只鸡爪跟一只鸡翅膀。
“快去!别让爷起来踢你过去!”
“诶!卑职这就去!”
云澈洗澡的时候,特意往桶里加了点女子用得带香味的精油。
换上今日新到的紫色睡衣,他在镜子前臭美了半天。
“嗯,够好看了。”
他抓起杜仲手里的同色系外袍,扇着纸扇往萤烛小筑走。
“王爷,将军夫人跟王妃已经安寝,您若有事还是明天再来吧。”
云澈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岳母怎地住这了?”
杜妈妈作为老油条,言语上打得一手好太极。
“夫人思女心切,还望王爷海涵。这母女俩从没睡过一张床,就请王爷体谅一下做母亲的心。”
“自然,自然的。”
云澈肉笑皮不笑地点头,迈着僵硬的步子回到了贤竹院。
跟顾知栀睡习惯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感觉缺点什么。
他下床拿了只长枕头摆到身侧,闭上眼,幻想着自己在抱着顾知栀。
越是臆想,云澈的思绪就越清醒,半点睡意都没有。
他坐起身,把事情从头到尾盘算了一遍。
“中计了!”
他看似赢了手段,实际上把媳妇儿都输没了啊!
杜妈妈说,岳母归期未定,那不就意味着,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媳妇儿,摸不到媳妇儿小手了吗!
他懊悔地拍了下手:“大意了,大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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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娘说说,那天因为什么私自出去散心。”
顾知栀靠在娘亲香香软软的怀里,噗嗤一笑。
回想起来,那天是有点犯傻。
“娘亲,那天我发现了一件超超超超超……”
“好好说话,别跟个磕巴似的。”
屁股上挨了一下,顾知栀嗤嗤嗤地傻乐。
“女儿这不是强调吗!”
她往顾夫人怀里又挤了挤,“那事情当真可怕,把我都吓坏了。”
“万事你有爹娘,有哥姊护着,怕什么?”
顾知栀一骨碌坐起身,“娘,我都喜欢上云澈那个狗东西了,这还不可怕!”
顾夫人也笑着做起来,往顾知栀额头弹了个脑瓜崩儿。
“胡说什么!”
“王爷相貌堂堂,长得多好看啊!”
顾知栀点头,确实,狗男人的脸是没有能吐槽的地方。
不知想到什么,顾夫人突然笑得爽朗。
“说起来,王爷小时候还发生过一件趣事。”
“他四岁那年,来府里找你三哥玩。那时,家里一个下人,养了条雪白的小狗,特别讨人喜欢。”
“你三哥跟他抢着玩,还都给小狗起了名字。你三哥管它叫雪球,王爷管它叫栀子花。”
嗯?
顾知栀瞪大眼睛,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夫人笑得更厉害了,“太后派人捉他回宫时,你三哥跟他炫耀,把他气得不行。”
“他挣开侍卫的手,跑过来抱着我哭,非要我给她生个妹妹,不给你三哥,只给他的妹妹。”
顾知栀呵呵地尬笑几嗓子,附和顾夫人的情绪。
她就知道,一定是狗血的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