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撩起水，简单地洗了下手，就坐到了顾知栀对面。
滋啦一声，一片带着红色腌料的肉块被她用夹子放到铁盘上，油脂被炙烤的声音格外动听。
另一半也没空着，顾知栀整齐地码了半面的虾。
“我来吧。”
她喜欢云澈的懂事，没一点犹豫就把夹子递给了他。
肉倒还好，就是虾得勤着翻面。
看着云澈在那忙碌，顾知栀眼尾眉梢都带着笑意。
吃烤肉时，有专属之人服务的感觉真好。
肉切得薄，翻了没几个回合就被烤熟了。
顾知栀适时把剪刀递过去，示意他剪成小块，便于分食。
总共就七块，云澈一股脑给她碗里挟了六块。
顾知栀将烤肉在干碟里打个滚，铺在新鲜的生菜叶子上，又往里夹上蒜片，包裹好喂到了云澈的嘴边。
“啊~。”
云澈对着顾知栀笑了一下，张口就着她的手吃下。
微热的肉片被生菜包着，温度刚好。除了肉香，还有芝麻、孜然、椒盐和辣椒的味道。辛辣的蒜片、清新的菜叶跟鲜嫩的烤肉融合在一起，丰富的滋味，比单独吃肉还香。
“豪（好）次（吃）。”
顾知栀又给他喂了一块。这次云澈没接，头一个劲儿地往后躲。
“你也吃啊。”
她笑着用筷子点点碗：“你给我分这么多，我又不是猪，吃不了，找你帮忙分担一下。”
云澈嘿嘿傻笑，这才听话地吃了。
“我不是很饿，你多吃点。”
虾正好熟了，云澈把虾都夹在自己盘子里，换上蛤蜊去盘子里顶班，还把另半边的肉都剪成小块，方便顾知栀食用。
随后，他埋下脑袋开始剥虾壳。
每扒好一只，就给顾知栀碗里送一只。
短短的功夫，她的小碗都落成一座小山了。
“你别只顾我呀。”
顾知栀捏起一只虾肉抵在云澈唇上：“你自己也吃啊。”
云澈也没推脱，吃下了。
“说好的，为夫伺候你。”
“等夫人吃完，我吃夫人剩下的就好。”
顾知栀笑着锤了下云澈的肩头，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昨天出去过一趟，回来之后跟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油嘴滑舌的。
满天的繁星被映衬在水中，那轮弯月似乎都比苍穹上的还明亮许多。
两个一身烤肉味的人抱在一起，谁也不嫌弃谁。
“好点了吗？”
顾知栀嗯了声，握着云澈的手在肚皮上打圈，示意他别停。
“都怪你一个劲地投喂我，我都吃撑了。”
头上传来一声浅笑，“好好好，我的错。”
水面上起了风，云澈揽着她的力道加重，生怕她被风吹到。
顾知栀望着月亮，微微出神。
也不知她看得这轮，跟另一个时空是否是同一轮。
身后的人扭来扭去，跟身子长虱子了似的。
“怎么了？”
顾知栀撑起身，想转过去看他。
身子才将将转过小半圈，就被云澈一胳膊搂了回去。
“你听过布谷鸟的叫声吗？”
“我给你学一下吧。”
“布谷！布谷！布谷！”
……
“怎么样，好听吗？我学的像吗？”
顾知栀微偏过头，神色认真：“没听清。放屁的声音太大了，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