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头,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道:“你不会把人家小姑娘当诱饵了吧?”
薛还宴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司空无言愣了一下,见他不答便知晓他心里想的什么。
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这倒不必担心,司空濯此人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在听到“司空濯”这连三个字时,司空无言执笔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宣纸染了墨,那一张便也白写了。
薛还宴注意到了司空无言的反应,却也没有问什么,只宽慰他道:“待……之后,你想如何处置他?”
司空无言也没浪费那张纸,便留下待闲暇时练字。听到薛还宴的问话,他也只叹了口气:“你早就想好了不是吗?想来打一开始,吾,以及他们,便入了你的局……吾不及薛爱卿思虑周全,之后的事,但凭薛爱卿安排吧。”
这句明显有赌气的成分,或许是司空濯的那句话起了作用,这一刻,司空无言再也不能把他当做少年时的玩伴来看待了。
此人心思不纯,你切莫偏信于他……
这便是司空濯今早留下的信息。
司空无言看到消息时,没有什么反应,但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却是悄悄发了芽。此情此景,司空无言又想起了他母妃曾经说过的话。
幼时某夜,她指着天上的紫微星,语气却是无限惆怅:“小宁儿啊,我更希望你是个普通人,生在这宫中,你我命如浮萍,任风吹雨打,不知所依……在这宫中你我尚且可以彼此有个依靠,唯独那位……坐在那个位子,便时时处在担忧害怕中……但愿未来你能逃出这个牢笼,去向更远的地方……”
恍然回神,才发觉他们丞相大人似乎在等他回答。
“抱歉,恍了下神,你方才说了什么?”
“雪露那边我会看着,你这边还望多加小心,有情况随时找我。”
“嗯……”
如此,也算变向告诉他司空无言,他在皇宫里有人……
果然,猜忌这种东西,只分有和没有,若有,哪怕只一丁点,也会如野草疯长,蔓延心底。
“吾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
薛还宴看了面带倦容的司空无言一眼,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囫囵了一圈,便又咽下了。
“是。”
独自走出宫门,雨雪霏霏。
马车旁,沈千歌依旧一身蓝衣,温婉有礼,此时的她眉眼微弯,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默着望向这边。
见人走近,才开口:“主子,不必担心,小姐那边有我们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薛还宴颔首,给了个“嗯”字。
这人径直越过沈千歌,俯身上了马车。
沈千歌也不愠不恼,收了伞,紧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驶离皇宫范围,至此,沈千歌才收了脸上温婉的笑容,此时,她眉头紧皱,眼神中略有担忧。
朱唇轻启,皓齿若隐若现:“主子这样,会不会同陛下生分了?您该多解释一……是属下僭越了,还请主子责罚。”
薛还宴还未说些什么,沈千歌便单膝跪地,自觉请罚。
“无妨,你说的不无道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全。”
沈千歌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也仅在马车晃了那么一下时伸手扶了一下马车上的窗棂,寒风夹杂着白雪,沁凉指尖,倏地红了一星半点,此后仍是保持着原先的单膝跪地。
“还有事?”
沈千歌抿了抿唇,似是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终了,她还是把那话说了出去:“探子来报,小姐……似乎对您有点误会。”
这误会还不是一般地大。
从沈千歌口中了解到详情后,薛还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良久,他才轻笑一声,口中低喃:“小妹倒是……养了只好猫。”
沈千歌不明所以。
待回府后,沈千歌便没空去想这些事情了,她的账本还没有处理完,又急匆匆地回了账房,继续把没算完的账接着算完。
“……”
抬首间看了眼窗外,心叹:今年的风雪有点大呀。
-
客栈,雪露吃完午饭后便睡着了。
见其这般随遇而安,司空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偶然听见房门被敲响,三长两短,司空濯垂眸,轻手轻脚去开了门。
倒也不担心这小姑娘会跑……跑就跑了,人家长着腿,会跑是正常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究其原因,司空濯并不想帮着上面的人捉这小姑娘。
他最想要的还是解了身上的蛊,然后……离开这里。
另寻一间房,又是一个鬼面具,黑斗篷的人。
这人声音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