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又哭了。
梁风有点感受到孩子爱哭的性子了,他见敬先忍着火,便将小孩搂过来。
他端着小孩两掖,小心地抱过来,轻盈柔软的触感很像他记忆中抱这孩子还在襁褓中的感觉,不过没那么脆弱,多少结实了一点。
小孩能够两脚定定地站立着。
“你很黏人啊?”他问小孩。
小孩抽抽搭搭,控制不住眼泪,手里还捏着那朵烂花。梁风捡了一朵完整的花替换那朵烂花,小孩很认真地接过。
“想玩就去玩吧。”梁风把孩子放生。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敬先问他。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梁风问与義。
“吃吃喝喝玩玩,得空干些父皇安排的事务,估计过个两年就娶妻了。”与義也捡花逗孩子。
“娶妻好啊。娶了妻,生了孩子,就把心思放在顾家上了。”敬先看着梁风道。
“你出去这几月,遇见合眼缘的人没有?”敬先问。
“没有。”
与義也道:“没有吧,我听朝中大臣说,皇叔这一路身边不是跟着位女子。”
敬先视线看过来,“有吗?”
金絮果然没有逃开京城的视线。梁风点头,“有。”
“人呢?”
“她没和我一起上京。”
“什么样的人啊?”
什么样的人。梁风记得离开并阳郡前,金絮和并阳郡守的夫人聊过一次,他忘了问问她,她当时和并阳郡守夫人谈了些什么。并阳郡守夫人对她的问话肯定是有目的的。
梁风想了半天,最后说:“我刚到太南的时候,碰巧听见她说想去并阳郡,她不知道路线正在四处打探。而我也想去,正好顺路就一起了。”
敬先皱眉,半信半疑。
这样的说法缺乏细节,梁风想暂先抛出这种说法,传开之后如果还有人想细打听,他再说金絮是风尘出身,那么还想深入打听的人也就不会多问了。
他总觉得,按他交出兵权后便整日浸泡在秦楼楚馆的作风,所有目光往他这打量的人都该觉得会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是风尘出身的才对,不应该打听那么多。
“与義打算娶什么样的妻子?”梁风问。
“你还操心他?如今可多的是人惦记七皇子妃的位子。”敬先凉凉道:“挑看起来还得想想是否当得起皇后......”
“嘘!!!”与義赶忙捂嘴,“你快别说了。”
敬先窃笑,宝宝坐在敬先的膝盖上一块拍手。
梁风道:“你也才及冠,不用急,等个一段时候看看会不会遇上自己喜欢的。”
敬先拍拍梁风肩膀,对与義道:“长辈的意见可堪一听。”
“可是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怎么办?”与義问了个好问题。
“那就吃点爱情的苦头咯。”敬先道:“如果遇不上喜欢的,那就选个最合适的,成了亲之后就喜欢这个最合适的。”
“这样么。”
敬先拍拍胸口,“当爹的意见可堪一听。”
宝宝将手里的小花递给敬先,花从树上落下来已经有些枯萎,敬先接了过来,转手递给身后仆从,仆从收进一只小木盒里。
从崔府离开,梁风问:“接下来见谁?”
“皇叔还有什么人要见?”
“没了?”
与義眨眨眼,梁风便道:“那我回府去了。”
“好吧,那我也回去了。”与義道:“皇叔平日里无事可干可以来找我,我那府中琴棋书画、马场剑场箭场、蹴鞠斗蛐蛐儿,还有一艘画舫,什么都可玩儿的。”
梁风想说这样的皇子府还是皇子府吗,不过他应道:“行,我知道了。”
与義拍拍他的肩膀,折扇一展,把自己往街头一摆,给往来姑娘们相看去了。
梁风回到府中,老李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他兴冲冲地吃饭,吃完饭兴冲冲地洗澡,洗完澡兴冲冲地躺床上,兴冲冲地闭眼。
细微的熄烛滋响后房间里暗下来,门口的李晟看着床榻上躺得平平正正的人形,脑袋一垂,走出回身关了房门。
“我就问你给不给!”
“不给!”梁风指着河道:“我就站这儿了,你有本事你当我面下河。”
金絮气急败坏瞪着他。
她看了看风吹起皱的河面,月亮下粼粼波光闪耀山间天地,她一哼,当即开始脱衣服。
梁风微微睁眼,她脱得气极,一边脱一边往河里走去——
嗒嗒嗒地踩到河流中心,金絮看着才没脚背的河水,嚷道:“换一条河,我要换条深的!”
她回了岸,梁风还得伺候她把鞋烤干,赶紧道:“把鞋脱了,躺睡袋里去,今天不许洗澡!”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