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呢。”她握着笔,倒是没有拒绝。
“你昨晚说想让我陪陪你,陪你做什么?”
没想到被她这样问,梁风上脸了,“不知道。反正是陪着,什么都不做也行。”
手臂不知不觉撑在她身后,心里有点小雀跃,梁风听见她道:“等我脚好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他满口答应。
梁风十分热切地等她脚好,不想再出门了,也没必要出门,和她一起在府里聊天喂鱼比做别的什么都好。
梁风做她的拐杖,和她的距离比支郁村那趟旅程还要近,平常聊天可以贴着坐。
金絮对他养的鱼意见挺大,她觉得鱼养得肥了,但她虽然这么说着,喂鱼时也是非常豪气地撒鱼食。
和她贴了好几日,脚伤还没痊愈,皇帝召他进宫的圣旨来了。
不知是他写的奏折有用,还是朝中有人和皇帝说了什么,这几日皇帝对拂柳街的态度有所松动。但对他的圣旨没有回应,直到今天召他进宫。
梁风没什么犹豫,接了旨便进宫。
皇帝在沧池召见他,太监指引他去沧池。
皇帝的一舫在池中泛泛,岸边看不见皇帝的身影。梁风乘舟登上皇帝的船,船上除了船夫、夏培和皇帝,没有别人。他见礼,皇帝点他近前。
皇帝沉默看着两岸景色。景色一般,宫内的池看到的也就宫内景色,泛舟只是踩踩水而已。
梁风等皇帝开口,自己不先说话。
看了一阵,他跟着皇帝进船舱。
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坐下问:“前一阵你行车至宫门前却不进宫是为何?”
这句问话在他意料之外,梁风想了想道:“当时原本是想当面和陛下说臣意欲出资援助拂柳街修复一事,后来府中有要紧事,臣便先回府了。”
“拂柳街内住着你什么人?朕竟不知,京城内还有令你如此挂心之人。”
早准备好了,梁风装作边想边答的样子答道:“前几年认识的,一个风尘女子。拂柳街内住的是她的亲友。”
皇帝恍然一哦,“你耽溺于那类女子,迟迟不愿意娶妻?”
梁风略顿,点头,“嗯。”
“那不如朕为你们赐婚?”
“啊不......”梁风改口,忙道:“她有诸多顾虑,等她认为臣是她的良人后,臣再请陛下赐婚。”
“顾虑?”皇帝话说半截,“风尘女子有何顾虑。你耽溺一阵也便罢了,娶了正妻之后再随你如何纳妾。”
梁风不说话。
皇帝道:“谢傅对你颇有意见,不愿让你娶他的孙女,嫌你前些年行事作风太过浪荡,沉稳不足,难堪托付。”
梁风不说话。皇帝瞧他一眼,“你怎么看?”
梁风道:“谢韵年纪太小了。”
“你们倒是互相看不上。”皇帝一呵。
梁风道:“臣想娶心仪的女子,身世如何臣并不在意。”
梁风满脸真诚,皇帝表情没有变化,转头继续看着池岸景色。梁风猜皇帝肚子里肯定想着什么。
皇帝沉默了一会道:“朕会给拂柳街百姓一个交代。国库空虚,房屋修复耗资巨大,你既愿意出资,朕便即刻命燕国调资入京,但这笔捐资的名义不会是你。”
梁风不等便道:“是,陛下圣明。”
“下去吧。”
梁风等也不等便下船,头也不回地出宫。
到了府中,梁风直往自己院子去。还没进屋,果然见她坐在堂屋的榻上,手边摆着一幅画卷。
“我回来了。”梁风贴去她身边,“在看什么呢?”
画卷中一名陌生女子。金絮问:“皇帝找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我娶妻的事。”
“娶妻?”金絮若有所思,示意画像,“这是一个官员送来的画像,说是他府中适龄女孩,想和你相看。”
梁风看了画像,还没说话,金絮道:“我看了,这女子今年二十,年纪还算合适了。你也可以看看,若说与你完全适配的年纪不好找的,京中很难有二十六七岁还未出嫁的女子。”
梁风眼睛转到金絮的脸,仔细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不似作假。他道:“干嘛。”
他把画像一卷,“不要看了。”
他把画卷扔去旁边看不见的地方,“我还没出宫就把画像送来,肯定是因为我插手援资拂柳街的事情传出去,有些人想看看我这边的动静了。”
“我和皇帝说我要娶心仪的女子的。”他道。
金絮顺着他的话一想,也点头,“随你。但是这姑娘二十岁还未出嫁,亲自把画像给你送来,你若是挑这画像上的毛病退回去,她容易被人说闲话。”
“我知道。我就说是画师画功太差,把一好好的姑娘画得那么丑,退回去重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