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家里,一来有多的屋子,二来也好就近跟行舟讲讲课,三来当还一路上的照应之情。”
俞良生很赞同,他喜欢钱岱岩这孩子,知书达理又不骄矜。
俞唱晚没意见,钱夫子品行良好,为人正直,学识上佳,曾帮她给阿木递消息在城外交易翡翠丸。而且明岁他若能一举高中,如今也算替行舟结了善缘。
中午用饭因有钱岱岩这个外男在,便分成了两桌,俞唱晚和周氏带着小青山在屋里用。
“如今爹娘都来了,你是搬回来住还是……”
这个问题俞唱晚此前便思索过,“我还是跟周夫子住,那边有药室、药材,还能随时请教夫子。”
一家子在京城的进项还要指望这间铺子,她在后院制药一来容易暴露方子,二来制脂膏过程中会有药味,飘到铺子里去就不好了,三来永安坊那边人手充足地方大。
女儿有了决定周氏便不再多问,只道:“家里的鸡、鸭送给了你秦婶和豆苗叔,另外的和那两只母羊送了陈大夫,算是感谢他这么多年对咱们家的照拂……”
俞唱晚最喜欢听娘亲絮絮叨叨说这些琐事,感觉既平凡又温馨。
母女二人一起歇了晌,用过晚饭后她才依依不舍回了永安坊。
俞唱晚如今的时间被塞得满满的,和小豆苗一起在中元节前制作出了两百盒脂膏。
洛神轩正式开张那日,管事特地请了杂耍戏法来造势,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进铺子观看和试用。
这脂膏成本不低,卖得不便宜,但胜在香气怡人使用感绝佳,倒也有不少家境殷实的姑娘买一两盒回去试。
俞良生对此既惊奇又高兴,毕竟开张前他认为三两、五两、十两一盒的脂膏能卖出去一两盒就是撞大运了,谁知头天便卖了近二十盒。
周氏白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的丈夫,女子的钱好赚,这还需要说么?
这日起,夫妻俩一心一意扑在洛神轩上,竟觉得比在桃源县的日子充实了许多。
铺子里时不时往来些贵女贵夫人,一开始周氏还躲着,后来见绝大多数都是新面孔,便是见过的也认不出她来,索性大方出来待客,心中不免感叹,这京城的人最不值价,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
俞唱晚和小豆苗只负责出产,其他时间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永安坊里,囊萤从厨房端来燕窝粥和糕点。
自从俞唱晚给韩绮开了药膳方子,大厨房便接到裴暻的话,每日给两位姑娘各添一碗燕窝粥。
这糕点是大厨房管事新做的,给俞唱晚尝尝看哪里需要改进。这厨房管事亦是囊萤的娘老子,白案手艺高超。
见姑娘对糕点赞不绝口,囊萤趁机道:“听说高句丽使团跟咱们和谈达成,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来换。”
“使团要走了?”映雪接口。
“听说过完中秋走,毕竟再晚就要冷了。”囊萤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俞唱晚,“姑娘,到时能不能带上奴婢们去瞧瞧热闹?”
使团来的时候她们和俞姑娘不熟不好提出门的要求,如今三人也处了几个月了,知道她好说话,胆子也变大了许多。
沉稳如映雪也殷切地看着她。
俞唱晚失笑,应承下来。两个丫鬟登时高兴起来。
可惜,高句丽使团此时却如丧考妣——义城君,死了。
和谈才结束,对方一位王子就殒命,圣人震怒,当即要求刑部、大理寺彻查此案。
高句丽使团强硬地表示一定要带真凶回国处置。
裴暻身为皇子又在刑部,出事后忙得无暇顾及午饭。
影三道:“殿下,汪尚书、肖寺卿和属下都看过,义城君身上的伤的确是生前造成,而且汪尚书还发现其伤口虽然深可见骨,但不在要害,现场的血迹并不多,不至于流血过多而亡。”
刑部尚书汪为曾是有名的神断,其验尸手法也是一绝,他既然这么说,那义城君的死因便该不是胸前中的那一剑。
“飞鸿馆呢?”
飞鸿馆乃鸿胪寺下专门接待外国使团的地方。
“整个飞鸿馆都没看见有可疑之人出入。屋子里甚至没听见呼救,这么重的剑伤,怎么可能不叫疼?”
这也是影三最疑惑的一点,昨夜义城君的院子安安静静,直到今日早上,三殿下本与其约好去丽波园,但久候人不至,只好亲自来飞鸿馆找人,哪知推开房门,就见义城君倒在血泊之中,身中一剑已经身亡。
裴暻蹙眉:“没有可疑之人,那便是有人,昨晚都有谁去过义城君的院子?”
影三道:“贞明公主在戌时二刻左右进戌时末出;而后亥时中,户曹判书金冰希进,待了一刻钟左右出来,接着是朴大将军进去跟义城君谈了一阵子,大约亥时末出来的,此后便再没人进去。”
户曹判书相当于大乾的户部尚书。义城君正是在子时前后遇害,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