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次……并且也是一切的开端。
她眯了眯眼睛,试图将眼前的红色驱散,但她又突然想起,那本就是她眼睛的颜色。
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如同诅咒一样,那份罪恶永远追随于她的身后,隐藏在她的影子之下。
津岛美知子生下来就已然背负着罪恶,所以她已经不是那么在乎这件事了。
她轻轻开口。
“深月姐不在呢。”
如同掉进湖里的叶子一样,微微惊起空气中的波澜。
听到津岛美知子的声音后,绫辻行人好像才回过神来,他吐出了嘴里的烟,凝眉看着津岛美知子,仿佛在仔细辨认她是谁,又似乎只是毫无目的地在她身上的和服上来回移动而已。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啊,你来了啊。”
他松泛了一下眼皮,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以她的权限,还不能知道这个。”
这是在回答津岛美知子之前的问题了。
“行人,你刚才在看谁?”
绫辻行人猛然回头,津岛美知子站在房间中央,从还半开着的门外跳进来的阳光尽数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身穿着鹅黄色的和服,外面又套了一层黑色的披风,映得那张脸更加素白,她的表情无悲无喜,似乎刚刚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好像也完全不觉得那句话对绫辻行人是多严重的惊雷。
外面的天气虽称不上炎热,但也是极温和的,绫辻行人只打算穿一件薄衫就出门。
昨天还只穿着单裙,今天不仅穿了更厚的和服,外面还又披了一件,恐怕她是又冷了吧,那不是外物可以治愈的寒冷,而是从灵魂深处慢慢向外浸出的冷意。
她又开始恶化了,毫无缘由,摸不到头绪,或许任何从内心滋生出的负面情绪都会成为诅咒的养料,一点一点,最后将她吞噬,等到哪一天她睁开眼,然后她将不再是她。
绫辻行人什么也做不到,就如同曾经那个女人的消失他无法挽回,现在她的女儿在他面前慢慢衰败下去,整个咒术界都无法根除的、来自神明的诅咒,正慢慢地夺走他的女孩的生机……
他无能为力。
他定定地看着津岛美知子,原本还有些昏涨的脑子清醒了一点——绫辻行人在别人眼里素来是最清醒的,若是让别人知道他如今脑子里一团乱结,只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了。
哪怕他的大脑已经难负重荷,耳边几近出现轰鸣,他仍然不能表露出半点脆弱的样子,绝不能处于被动的地位。他要扛起一切,他要拼尽全力去保护她。
“当然是你。”
她和她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她们从来都是两个人。
在津岛美知子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绫辻行人就为她驳斥过把他从那个没有未来的村子里带出来、监护他的永井荷风。
他的满脑子,他的全部精力,他的所有心思,当然都在名为津岛美知子的女孩儿身上,除了她,还有谁能把他弄得这么狼狈。
不,或许她们之间还是有一点相似的。
绫辻行人突然想到一件事,差点没把自己逗笑——当然并不是高兴的笑容。
——那就是都很没良心。
仆人拉开木制的大门,将津岛美知子和绫辻行人迎了进去,津岛美知子偏了偏头,假山中间缓缓流出的湖水带着轻轻的气泡声流入池底,时不时听见竹节打到观赏石的声音,和木屐击踏在地面的声音在两耳之间回响。
临时代替辻村深月工作的是高一级的坂口安吾,能让才负责这边没多久的他来跟进这个工作,也算是对他的器重了。
虽然充当一个司机也并不是什么轻松活。
这时候,津岛美知子想到,她大概已经有一两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不过无论隔了多长时间来这里,这里的所有景色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的。
异能界和咒术界向来是各不相干,所以哪怕是正经理由,并且时刻有人监视,两方的交易也向来是能少则少。一次直接就给一年的量,为的自然也就是避嫌二字,更何况津岛美知子作为苦主也不是必须来,从前是自己愿意,如今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也就渐渐不来了。
这次是事态有些严重,被绫辻行人耳提面命不得不来了。
她微微垂下眼睛。
没办法,她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折在这里。
那未免有些,太不值得了。
她在心里微微叹息。
津岛美知子难得地面无表情,忽的抬眼,和加茂宪纪对上视线。他看着那双泛着冷漠光芒的红色眼睛一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春天,她站在他面前脆生生地问他。
“你以什么立场来劝我?”
加茂宪纪已经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大概不止一年。
从那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