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真本事,耗费了半个多月的时日不说,竟还把自己人折了进去!”
另一食客道:“你也别太担忧了,我听说镇上的人前不久派了人去请撷芳阁,那撷芳阁可是大门派,定是都有真本事的。”
那人高兴起来,但转念又急道:“ 可此处离撷芳楼甚远,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把仙人请来?”
“哎!谁让咱们这边地处偏僻呢?不过撷芳楼已经是最近的了,就先耐心等着吧,况且那仙人都是会御剑飞行的,到时候赶往咱们这里,也快着呢!”
话是这么说,但一日不除掉那作恶的妖人,便一日有可能会再有无辜之人丧命,是以,谁都不能放下心来。
路朝颜仔细想想,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离的最近的云昭快马加鞭的赶去追查。
路朝颜侧目一瞧云昭,见对方也在看着她,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路朝颜道:“你看我干什么?你们仙门正道,不是一向视斩妖除魔为己任的吗?这时候不应该立马问清地方,然后杀过去的吗?”
云昭道:“那作祟的妖人不知修为如何,我怕你会出事。”
闻言,路朝颜愣住,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她已许久没被人担心过了,自被各大门派骂做妖女的那一日起,她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目眦欲裂的憎恨与鄙夷,她甚至都要忘了被人担忧挂怀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今,再次让她体会到这种心情,竟是过去与她站在对立面的正派之光。
造化弄人!
路朝颜沉默了会儿,转而又一想,这可是逃跑的大好机会啊!
随笑道:“云公子是担心我这弱女子会遭遇不测对吧?那好说,就让我留在这里,等云公子解决了那作恶多端的妖人,再来接我。”
当然,这都是谎话,等云昭一走,她就立马溜之大吉。
不料,云昭已看穿了她的小算盘。
只见他云淡风轻的缓缓一笑,道:“你是想跑吧?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因为你会发现,不论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得到你。”
路朝颜:……靠!
仔细想想,云昭追踪的本事的确是好的不像话,以前就是,不论她跑到哪儿,这云昭都能找的来,堪称是阴魂不散了。
但路朝颜的倔脾气却是被激上来了,她还真就不信这个邪,非得要跑一次试试。
便假装很乖巧的说:“云公子多虑了!有云公子好吃好喝的养着我,我怎么会跑呢?我一定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
云昭淡淡的瞧她一眼,道:“你若想试,那就试吧。”
随即,他又拿出一沓防身用的符纸和银票,说:“这些你收着,照顾好自己,我处理好事情后,就去找你。”
言毕,他起身向外走去。
看样子,是这就便要出发了。
路朝颜盯着桌上那一沓厚厚的符纸和银票,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她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一快,竟开口喊道:“云昭!你也要小心!不必太过勉强自己,尽力了就好。”
毕竟她知道,云昭这人,自小被灌输除魔卫道、舍身求仁的精神,她也曾见过云昭为保护别人而孤注一掷的样子,可以说是连命都不要了的。
路朝颜记得,上辈子在她还是剑符宗的弟子时,有次她被妖人抓做人质,用来逼迫云昭自断臂膀,结果云昭就真的举剑砍向了自己的肩,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要知道,对练剑的人来说,臂膀可是绝对不能失去的。
云昭回过头,浅浅一笑,似乎是无声的说了什么,而后转身离去。
一旁的食客听见他们的对话,问道:“姑娘,你方才喊那人叫什么?是云昭吗?该不会是那个用清风剑的仙人云昭吧?”
另一人又惊又喜道:“真的吗?他方才是不是去平一镇除妖人了?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救了!”
又有一人道:“可我怎么听说,那云昭是被逐出师门了的?还靠谱吗?”
一片哗然。
路朝颜只觉得扯淡,随口道:“从哪儿听来的?怎么可能?”
她没把那话放在心上,揣上符纸与银票,当即举步离开。
走出食肆,却是不知道该去哪儿。
本想查明自己重生的原因,可却毫无头绪。
想了想,索性便去了一家茶馆听说书。
不大不小的四方店内,须发俱白的说书先生拿起黄梨木在桌上重重一拍。
“今天讲的故事,是妖女路朝颜混入剑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