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玉已经代为道歉,他们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抱怨了几句,随后便一起离开了。
“你干吗给他们道歉?搞得好像真是我错了一样……”叶少杰很不服气,还想冲上去追那几个人,幸好辛婉玲一直拽着他,他晕晕乎乎地没有力气挣脱。
“难道不是你错了?别人不小心而已,你至于这么闹?你看看多少人在围观你笑话!”段承玉难得冷了一张脸,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在他眼里,叶少杰不仅是朋友,更是弟弟,他自然要教训几句。
叶少杰看段承玉的样子,知道他生气了,只得乖乖低头,不敢多说话。平时他可以跟段承玉没大没小,可段承玉真生气的时候,周身的寒气能把人冻死,他是怕的。
“这事已经了结,就到此为止吧,先送他回去休息。”辛婉玲见段承玉冷脸,也有点发虚,赶忙帮叶少杰打圆场,“看他醉成这样,你现在跟他说再多也没用,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他喝了两杯苏格兰威士忌,又喝了一杯马提尼,还喝了好几瓶啤酒。”这时一个小男孩突然开口。
辛婉玲和段承玉循声望去,他们这才注意到旁边台阶上有个一直坐着的孩子。辛婉玲想到电话里那个男孩,莫非就是这个小家伙?
男孩看出辛婉玲和段承玉的惊讶,直接背起书包走了过来,没待两人询问,直接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段承玉哥哥、小铃铛姐姐,你们好,我是叶少言,是我哥的弟弟。”
“我哥的弟弟”,段承玉和辛婉玲相视一笑,这自我介绍倒是挺特别。
“小鬼,你怎么还在这里?!另外,谁是你哥?!”叶少杰似乎清醒了几分,他并不乐意多出这么个弟弟。
“你是我哥。喏,你的手机!”叶少言把手机往叶少杰手里帅气一扔,说话一副老大人的摸样,“要不是我用你手机给姐姐打了电话,你今晚说不定就要被人家揍扁了!”
“原来是你把他们叫过来的!不对,你什么时候把我手机偷过去的?!还有,什么叫被揍扁了,要揍也是你哥我揍他们懂么?”叶少杰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
辛婉玲和段承玉凌乱了,叶少杰前一秒还不承认是别人哥哥,这会儿又拿出哥哥派头,真是……
叶少言翻了个白眼,似乎很不屑于回答叶少杰的话,他纠正道:“不是‘偷’,我是正大光明地拿!你忙着跟别人吵架,当然没注意了。”
“咳,你个小鬼!”叶少杰不满。
“我不是小鬼,我叫叶少言!”叶少言也不满。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活像赌气的冤家。辛婉玲本来还不信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是叶少杰的亲弟弟,但此刻她却有些相信了,完全一样的幼稚啊!
哦,不对,人家叶少言还小,幼稚是正常的,问题主要在叶少杰,真是“大儿童”一个!
照这样吵下去,就得天亮了。辛婉玲和段承玉赶忙把叶少杰扶上车,叶少言不请自来,也紧跟着坐到了车上。辛婉玲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她在车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叶少言长得和叶少杰确有几分相似。
叶少杰闹完吵完也累了,到了车上直接宕机。回到家后,段承玉把叶少杰连扶带背地弄到床上,他更是倒头就睡。之后,辛婉玲拿来温热的毛巾,仔细帮叶少杰擦拭脸和脖颈。
忙完这一切后,辛婉玲终于坐定,她方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段段,叶少言真是大儿童的弟弟么?为什么之前从来没听他说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段承玉点点头,他凝视着床头灯下叶少杰熟睡的脸庞,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幽深。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初一夏天,那些事,连同他知道那些事时的感觉,都一起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