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成为前百分之二十的候选人。
心理战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上午的数学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她及时取舍,甚至有时间尝试解开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小问。
又到现在的英语。
凌知雨在心里算了算,大差不差,应该可以去北京。
她没想好学什么,但周叙白大概率会学计算机通讯之类的,他很感兴趣。
凌知雨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想暂时清空,又沉下心来检查一遍答题卡和作文。她看完作文的最后一句话时,恰巧听到考试结束的铃声。
监考老师立刻起立宣布考试结束,考生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笔。
从凌知雨的位置看过去,有人释然、有人深呼吸、有人脸色难看泫然欲泣、有人喜气已经泛上眉梢。
不论如何,这些人包括她和周叙白的高中生活,都在这一刻画上休止符。
凌知雨心情平和地收拾好书包,朝考场外面走。
校门口等了许多家长,有许多穿着旗袍的妈妈,有穿着相声大褂的爸爸,有穿中山装的爷爷姥爷,有摇旗呐喊举着姓名牌的奶奶姥姥。
有人敲锣打鼓,不论成败庆祝少年的蜕变。
有人泪流满面,紧紧拥抱奔跑出来的少女。
每个人都有家长。
只有她,无人等候。
凌知雨把手机开机,里面嗡嗡跳出几条信息,是崔如霜发来的。
【宝贝小雨考试加油!妈妈和爸爸有事情不能去校门口等你,你考完试就先回公寓,接下来的时间好好休息放松放松。】
【妈妈给你转了几千块钱,不够跟妈妈说。】
【不论结果如何,小雨都是妈妈最棒的宝贝!】
她习惯性地回了个好,然后去对面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多冰的水果茶,等周叙白出考场。
虽然没有人等她,但凌知雨希望周叙白出来时,能看见她在等他。
周叙白出来的时间很晚,大概所有考生和家长都散去了,他才从里面走出来。
凌知雨早就等的心焦紧张,连忙小跑过去:“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考得怎么样?”
周叙白挑了下眉:“这么担心我啊。”
凌知雨打了下他的胳膊:“别卖关子。”
周叙白:“正常发挥,每场考试都提前四十分钟答题完毕,试卷整体来说不算难,有的题确实有巧思,很有趣。”
“出考场晚是因为遇到了校长,他紧张兮兮地拉着我聊了半天,旁敲侧击地问我的考试情况。”
凌知雨:“那你怎么说的。”
夏天的风来的正是时候,吹在周叙白身上,扬起他额前的发丝,鼓起他白衬衫的衣角。
他的笑容和着清风,是少年时期最为珍贵的意气风发。
“我说,”周叙白揽过凌知雨的肩,低头喝了一口她手里的水果茶,“校长,做好准备接受采访吧。”
周叙白的体温瞬间袭来,连带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几乎把她整个人包裹住。
周叙白从没做过这样失了分寸的事,揽着她,亲密无间地喝同一杯饮料,不是他平常会做的事。
凌知雨因而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快乐,周叙白的从没有过各种夸张的情绪,他的兴奋与快乐,通过跨过和凌知雨的界限来表达。
是贴在肩膀上的滚烫手心。
是间接接吻的吸管。
是他揽着她,慢悠悠走在夕阳日光下,温声问她今晚想吃什么菜。
是他们心照不宣地贴近彼此,相视一笑时热切的眼神。
是对方眼中,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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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高三生都没想过,高考结束后还有新一轮的考验在等着他们。
估分、选专业、报学校,每一个选择都事关人生发展,比无休无止的书山题海更让人焦灼。
凌知雨收到班级群里关于报志愿的提示后,给崔如霜打了个电话。
手机里是忙线声,过几秒就有冰冷的机械女声告诉她暂时无法接通。
她又拨通了凌东海的电话,这次干脆是关机状态。
凌知雨感觉到一丝为微妙的违和感。
虽然崔如霜和凌东海平时也忙,但不会像这一年多来如此的放养她。尤其是凌东海,最关注她过去稀烂的成绩,总是因为分数和名次和崔如霜吵个没完。
可现在高考结束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他都没有过问她的成绩。
叮叮——
崔如霜打电话过来。
“喂,妈妈。”凌知雨仰躺在大床上,“要报志愿了,我想问问你和爸爸的意见。”
“居然要报志愿了吗,时间过得好快。”崔如霜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你去学校问问老师,还有你那个在对门的同学,一直辅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