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复,画妖就隐于画卷里,她每日清醒的时间不多,大半都在修炼以填补折损的百年修为。
随深调转灵力运功,等他们醒来。
路上,齐帆左右都不见施弥,开口问道:“师兄,师妹呢?”
“她回去休息了。”
“哼,竟然也不等我们就自己走了。”施棠见施弥早早回去休息,口气不好地吐槽,她也累得不行。
“不过,师妹比我们早醒吗?”
“嗯,她要早些。”
“这是为何?师兄,你们不是一道的嘛,我看到你们一起跑走,还有后来发生了何事,导致我们提前出画卷。”本来是计划在里面待半年,也不知怎么就提前出来了,当时他还和梁泽商量怎么与师兄汇合。
“薛宗祥就在山间的木屋里,我烧了木屋,杀完他后就醒了。”
“那薛宗祥就是真正杀人之人?”
“嗯,他欲胁迫姜琉沁,追逐过程中,导致她摔到磕到后脑,失血而亡,并且姜琉沁的尸体被他藏于屋里。”
“这么变态,藏尸体作甚?”
“腌制储存。”
“呕,怎么变态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嗯。”齐帆拧起眉头,一脸嫌弃,想到他很变态,没想到这么变态。
“师妹是怎么回事,她为何早你一步出画?”
“她,她死了。”
“不是吧,师兄,你没救师妹吗?”
“没有。”少年的声音干脆。
“为何?”齐帆不敢相信地问道,随深可不是会丢下他们的人。
“没有就没有呗,我妹妹命大得很,师弟,你这么多话做什么。”施棠听闻随深对施弥的生死置之不理的话,心里的暗喜不可抑制地蔓延攀升,喜上眉梢。
随深应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既然已知谁杀了姜琉沁,再者脱离画卷就能回到真实世界,也不算死。”
齐帆虽觉得是这个道理,但仍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一时半刻想不出来,索性不再去想。
施弥在密室中睁开眼时,身体瑟缩了一下,她双手环胸抱住自己,头埋进臂弯里,她清晰地感知到死亡的滋味,绝望又无力,像掉落深海被窒息感包围裹挟,随波下沉达到一个临界值爆炸意识模糊,生死不由己的悲凉。
她脚步虚浮地出了密室,堂而皇之地从正门出去,守门的人双眼惊诧地同时望向她,她熟视无睹地迈过门槛,形如游魂走在前街。
路过古老的巷尾,她驻足脚步,眼神凝在简易搭建的戏台上,意识恍惚了片刻,望着熟悉的建筑结构,恍惚地想起那个记忆中言笑晏晏的女子,她牵着她的手带她来看戏听曲,眉目鲜活依稀如昨。
她就近进了一间客栈,进房后一头扎进被褥中,好好地睡了一觉。
等她再度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她起身推窗遥望,长街热闹如初,旋身出了客栈,照着记忆中的路走去,人影攒动间,她消失在街道的转角。
施弥站在对街,望着薛记店外排起长龙的队伍,目含讽刺,此情此景竟和十四年前的场景如出一辙,这家店竟一直经营长达数十年,一想到这,施弥的心头燃起怒火。
她正要上去却半道被人拦住,她蹙眉扭头望去,见到齐帆欣喜的脸,没好气地说:“拉我做什么?”
“师妹,你跑哪去了,还有这什么语气啊,你要感谢我拉住你,我们比你早来一个时辰,早就打探清楚,那个杀千刀的薛宗祥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听说死状惨烈,被野狗分食抛在山脚下。”
施弥目含错愕地看向他,判断他的神情是否在开玩笑,“你说薛宗祥十四年前就死了?”
“千真万确,你不信随便街上抓一个人问问便是,这件事在当时也算轰动。”
施弥闻言收回视线,半信半疑地将目光投向人挤人的包子铺,凝了半晌,发觉其中有不对之处,“不对,若说薛宗祥已死,为何店里生意如此火爆。”
一道声音穿插而进:“是有疑点,在我们初到浮屠镇当日,有一老妇上门哭诉家中亲人被山猪啃食之事,想来与此恐有联系。”
施弥看着随深和施棠从另一处摊位走来,听到了他的计划安排,虽没有其他想法,也不应他。
“妹妹,怎么回事,如今都不应人了,看来娘亲往日提起你就叹气,说对你过于骄纵是确有其事,亏我还为你说嘴。”
施弥看着脸上得意掩不住的施棠,又看向随深,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随深哥哥,我听到了,”
“嗯。”
齐帆见场面一时凝固住,犹豫两下,开口道:“师兄,那我们现在回客栈?”
“我们半夜进去探探。”他对包子铺方向扬了扬下颔。
齐帆也正有此意,十四年前探得了秘密,如今恢复了灵力更是易如反掌,“好。”
商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