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人坐在云端看太阳或者月亮,远离凡尘,远离战场,远离那些神,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只做自己。】
人会被太阳的温度灼伤,璘不会让少年受到这种伤害。对于怎么保护一个人类,她还是有点心得的。
兴奋劲过去后,布鲁斯终于记得要说正事。
“你昏迷了二十多天,我以为你当爱洛公主睡上几百几千年了。”他的脸上还有些后怕。
“爱洛公主?”璘没听过这个故事,“不过二十多天还是挺快的,因为这个世界的魔力流动很微弱。”
“如果我一直睡下去的话,你会埋葬我,为我唱挽歌吗?”
少女端坐在云朵上,风拂过她那被日光照耀得有些刺眼的银色长发,问这话的时候轻晃着脚,微笑地直视太阳,看起来并不在乎布鲁斯的答案。
布鲁斯也不确定璘的心情,没有哪个人能像她这样矛盾又统一,理智的同时充斥着疯狂。这个问题还算好回答,作为一个有钱至极的韦恩,养一个永远沉睡的人再简单不过。
但他回答得很认真:“不会,我不会埋葬你,我只会等待。”
几乎是话一出口的瞬间,他就明白了璘为何要这样问。
再长寿的人类也不过能活一百多年,而璘只是外表是少女,不代表真实年龄也是。她曾经是六翼炽天使,看过的日落兴许比他一生走过的步数都要多得多,一百年在她看来不过是眨眨眼的事情。
这是无解的题,他们的友谊对璘而言就像是一场游戏,过家家,投入过多的感情只会徒增哀伤。
不不不,璘绝不会这样看待他。但说到底,璘究竟如何看待他,谁也不知道。
“你在你的玫瑰花上耗费的时间,使得你的玫瑰如此重要。”她念出书中的段落,轻柔的嗓音几乎使得布鲁斯着迷起来。
【若以时间的角度来说,人短暂的生命实在是浅薄。但在我看来,生命永远不是那样衡量的,严肃地说,生命是不可衡量的奇迹。】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
璘转过头看向布鲁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
肯定是这奇景太壮阔,他才会如此心荡神迷,用一千句话也不足以描述他此时心中的悸动。
“该准备回去吃晚饭了。”她却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坏心眼地悄悄收走承托着布鲁斯的风魔法。
猝不及防的高空跌落让布鲁斯发出今天的第二次尖叫,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啊——!!!救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也任由自己坠落云端去追逐布鲁斯的身影。
然后璘听了一耳朵富家小少爷翻来覆去都要说烂了的无聊垃圾话,他词汇真的好少,孤儿院随便拎出个比他小得多的孩子都比他会骂人。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她啧啧摇头。
连璘都会骂几句F开头的词,小少爷说来说去就只有那句——
“见鬼!”
结果被母亲抓住现行,嘴巴瞬间就哑了,满脑子都是求生欲。
好在璘替他解了围,她脚步轻盈地迎上去,好似一只蝴蝶一样轻飘地落入玛莎·韦恩的张开的怀抱中。
“醒来看到的第二个人是您这么好看的女士,我真好运。”她面对女性时又是另外一副甜蜜面孔。
“我也是,妈妈。”布鲁斯赶紧跟上去亲吻母亲的脸庞。
玛莎·韦恩不赞同的目光在孩子们的甜言蜜语中瓦解,她露出笑容,分别在两人的额头落下一吻。
“玛莎,玛莎·韦恩。”她向璘自我介绍,神情漫上担忧,“你的身体感觉还好吗?”
“我很好,一拳可以揍倒八个流氓。”璘甚至举了例子。
布鲁斯也认同,虽然没有一拳八个那么夸张,但是比一拳八个还震撼。因为他是真的亲眼看着她在街头揍抢劫的流氓,一拳一个搞事的小混混,然后把他们五花大绑送进了GCPD,接着再去买了食物和花去医院看看艾布纳。
拥有时空循环记忆的布鲁斯一直记得他的诺言,不仅去了孤儿院探视,还把艾布纳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艾布纳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彻底好起来,但还不能吃街边摊,只能看着璘一个人吃,因为布鲁斯还做不出这么损的事。
顺带一提,璘的钱是去古董珠宝行兑换的,她的魔法空间现在能用了,相当有钱,还送了两颗很大的蓝宝石给戈登。宝石真的很大很漂亮,连见多识广的布鲁斯都大开眼界的那种。
哈维眼馋,璘也送了一颗差不多大的紫色宝石给他,并且补充道这是从巨龙的巢穴里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