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抱了被子,房子不大,权衡片刻后,她让在场的几个男性睡正屋,让方葭随她睡小屋。
方葭笑眯眯的跟着她走。
夜深了。
身边躺了个陌生人,小春娘不太自在,方葭看出这点,主动和她聊些家常,不大一会女人也打开了话匣。
她问,“你是大学生不?”
方葭诧异,“您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叹了口气,“对门的那家二十年前娶了个大学生媳妇,她刚到的时候,瞅着那精神头,跟你可像了。”
“那个疯女人吗?您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方葭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女人嘴唇蠕动,欲语还休,看着方葭湿润明亮的眼睛,陷在了回忆里。
“疯女人,原先是不疯的。她是城里的大学生,长得可水灵了。
张万山一穷二白,又是个跛子,没姑娘看得上他。他娘怕老张家绝户,就攒了几年的钱跟人贩子买了这个姑娘,让他给张万山生孩子。
那姑娘不愿意啊,又哭又闹,总寻摸着逃跑。张万山就让村里的男人帮他往回抓,跑一次抓一次,抓回来就往死里打。
有次那姑娘怀了,张家就以为她不会跑了,直到一天夜里她挺着大肚子敲晕了张万山,跑进了山里。”
“那山里的野兽都没舍得伤害她,她却被村里人狠狠地拖回来,血流了那么长啊,那姑娘就睁着通红的眼睛,像狼一样挣扎吼叫。被张万山打了个半死,孩子也掉了,从那以后她不想着跑了,她疯掉了。”
女人想到此处,声音哽咽,“好好一个姑娘啊,就这么毁了。”